守恩连忙施礼,话语中还多了几分恭敬。
几人寒暄一阵,张守恩把众人让到自己的书房之中,这才道:“不知今日,郡主和少侠来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受人所托,来个老将军送点东西。”说完,王猿掏出锦囊,又把那柄铁剑双手奉上。
张守恩之前看孙子玩弄时,就觉得此剑有些眼熟,此时拿在手里,定睛一看,怒道:“这不是那个姓况混账的铁剑吗,怎么在少侠手中。”
众人一听,知道这两家确实有旧仇,看来当年街头巷尾传出来的确有其事。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了,况大哥如今为国捐躯,无论怎样也不能再被如此辱骂。
王猿正声道:“此乃武德司燕云十六州副使况天佑将军遗物,受人所托,送与将军。至于那锦囊,乃是武德司燕云十六州统领马小玲所托,一并交予张将军。万望将军不要再辱死者名讳。”
“什么?他是武德司燕云十六州副使?他的遗物……他已经死了?小玲也死了?”那张守恩根本没在乎王猿的态度变化,而是吃惊的问道。
“况大哥为保军机传出,诱敌瀛洲城南门,力战辽军三百余人,力竭而亡。”王猿忍着泪水,一字一顿的说道。
只见张守恩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双眼空洞,半晌双目紧闭,表情痛苦。
拓跋玉儿见状,问道:“张将军,您没事吧。”
张守恩收拾心情,道:“郡主放心,老夫没事。”而后,也不二话,拆开马小玲的锦囊。
只见里面装着两封信,一封署名况天佑,一封署名马小玲。
张守恩先打开况天佑的信函,看了一会,也没什么表情,又放在桌案之上。而后又打开马小玲的,看完之后,泣不成声。
王猿等人也是傻愣在哪,这人前后情绪变化之大,不知这信中写了什么。众人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拓跋玉儿,仗着郡主的身份,又上前,询问:“老将军,怎么了?”
张守恩却好不理会,越哭越凶,最后更是边哭边怒道:“是我错怪了他,是我害了他们两个。我这个当爹的,真是禽兽不如。”说完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五个猩红的手印,顿时出现在面庞之上。
这一下,众人可不敢只杵在旁边看热闹了。王猿连忙一个健步冲过来,拦着张守恩,以免其再伤到自己。王猿那力气,是个张守恩也比不过,自然无能在做自残之事。
王猿焦急道:“张将军,无论发生了什么,您这么做也无济于事。还是节哀顺变吧。”
张守恩又哭了半晌,才勉强收拾心情,道:“让诸位见笑了。至于事情经过,诸位看看这封信就都知道了。”说完,将手中的两封信递了过来,给王猿等人看。
待信看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张、况两家居然发生过这么多事,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