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熙三年,五月十五。历经七日长途跋涉,杨延昭终于抵达代州。代州城门之下,守将潘美一脸悲痛迎接援北军。
待二人相见,杨延昭二话不说,大喝一声:“将潘美、王侁压入囚牢。”
潘美深鞠一躬,内疚道:“叔父不仁,害你父身陷辽军,此为一罪。叔父不诚,未等你父归还便弃他而去,此为二罪。你父忠君爱国之良将,却因我之过命丧陈家谷,我亦无脸面对为此身死的大宋将士。今日得见杨将军之子,我潘美愿受一死,以谢老令公及众将士在天之灵。”
杨延昭冷哼一声:“不必了,潘帅之过,理当朝廷处置。末将若是越庖代俎,岂不是视朝廷如无物,欺君犯上。你也不必如此假惺惺,他日朝中,你好好想太宗交代即可。赶紧压下去!”
一行士兵围上,就要缉拿潘美。潘美身后兵将,意欲阻拦。潘美略一摆手,道:“令公之死,皆我之过。尔等在此听令,日后若谁敢再言此事,斩立决。我愧对大宋忠臣,无言辩驳。尔等好好守护雁门关,无可违抗杨将军之令。”说罢,束手待绑。士兵将其压下,打入囚车。
身后将士个个紧握拳头,却不敢违抗潘帅之命,只好忍着。
杨延昭扫过众人,又道:“监军王侁何在?还不束手就擒?”
一名年轻将士上前,非是旁人,却是前宰相之次子,赵承煦。只见其道:“潘帅虽不叫我等言他之事,但事实便是事实。潘帅也是为奸人王侁所惑,才撤走陈家谷,害得令公被擒命丧。将军自北征以来,身先士卒,从未临阵怯懦。如此不顾生死之人,又怎会陷害令公。都是那王侁所为,危言耸听,派手下探子谎报军情。才让潘帅未能正确定夺,害死老令公及其部下。如今王侁便在城内饮酒作乐,你大可派人将其缉拿。”说罢,又向前一步,等待受罚。
杨延昭却不理会,道:“随我入城,先去缉拿监军王侁。”便其一众代州将士不顾,入了代州城门。
只见代州城中,百姓皆是披麻戴孝。原来老令公镇守雁门关多年,治军严格,对关内百姓不仅从不骚扰生事,还多有资助。令公常道:“守关,不仅要兵强马壮,城高地险。更要军民一心,同甘共苦,方可保一方平安。”
老令公如此说的,也是如此而为。周边郡县、州府百姓也都受其恩惠,对老令公敬爱有加。如今令公殉国,代州及周边百姓,自发披麻戴孝,为令公送行。
众百姓见是杨延昭入城,纷纷跪倒,痛哭流涕,喊道:“杨少将,要为老令公报仇啊!”
杨延昭深受感动。想不到父亲虽为奸人所害,却受百姓爱戴,也不枉此生一世英雄。振声道:“父老乡亲放心,我此次来此,为的便是替父报仇,保家卫国。大家快快请起,莫要在这般。”
安抚完代州百姓,杨延昭驱马前往王侁住所。百姓自己为其闪开道路,引杨延昭前去。
一到王侁住所,只见其坐于堂中,身边翡翠的酒壶盛着美酒,自斟自饮。身前几道美食香气扑鼻,时不时还夹上几筷。
杨延昭沉声道:“罪将王侁,害死忠良,还敢在此饮酒作乐,罪该万死。来人啊,给我拿下此人。”
王侁面不改色,稳坐桌前道:“黄口小儿,也敢在此撒野。本将为国分忧,何罪之有。怪只怪你父,自不量力,也敢号称无敌。”
杨延昭大怒,还未发言。只见一道身影早已上前。大手一挥,实木的大桌顿时变为废墟。却是王猿无疑。
王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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