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条件!”杨隐的声音从胸腔里蹦出来,带着浓重的火药味。
只听得电话里传来关卿卿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曾经清悦动听的声音,如今落在杨隐耳中竟如古筝的断弦般刺耳。
“杨隐,你不用明知故问!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关卿卿笑完后冷冷地说。
“你觉得你可以要挟到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啊!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大脑是不是真的比你的下半身来得更出挑些!”
“我确实是脑子进水才会把毒蛇当绵羊!关董,那么我们就见见高下吧!”杨隐怒道。
“好啊,我等着你出招呢,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忙得过来!哈哈哈……”
杨隐搁下电话,先前刚知道关卿卿要告君达心理医院时的愤怒,竟已经荡然无存,过去多年的律师生涯带给他的职业态度又回来了,他明白越是在艰难的条件下,越是要冷静应对。他在纸上写下与这次的事有关的几个人名:雷庆华、徐峰、水玲珑。他心里猛地一紧,关卿卿对雷庆华已经出手了,那么下一个是谁?徐峰或者水玲珑?整个事情过程中,水玲珑并没有出现在关卿卿的视野里,关卿卿应该不会对水玲珑怎么样。那么徐峰呢?
杨隐的脑海里急速搜寻着关卿卿可能用的手段,他忽然发现,虽然与这个女人认识多年,又纠缠了多年,但他对她的认识竟只有肤浅的床上功夫。“Shit!”他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糟糕透了。
敲门声响起,秘书金佩推门进来,“杨董,康律师到了。”说话间,康怀北从金佩身后闪出来,走到杨隐近前与他握了握手说:“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啊!”
杨隐作了个“请”的手势,与康怀北一起往会客区走,“教授,又要给你添麻烦了!”他语声沙哑略带歉意地说。
“你我师生还说这些话就太见外了!”康怀北说。
“我也不客套了,教授!目前,法院的传票还没收到,只是有消息说有患者家属要告君达心理医院。我就把最终底线给你,具体你看着操作吧,实在有难题我们再商量。”
“那就说说你的底线。”
“不能让雷庆华入狱,其他都没问题。”
康怀北的两根手指不停地拨动着自己下巴上的须根问:“如果非要入狱怎么办?”
“没有非要!真要有教授说的这个非要,那么就是我去也不能让他去!”
康怀北脸色一凛问:“这个人这么重要?作为一家医院的负责人,如果这条人命真与医院有关,他承担法律责任也丝毫不为过啊!”
杨隐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窗口站定说:“不是他重不重要,而是在我眼里,这是一个难得的对家庭有着良好责任感的男人!这样一个人,我相信他对病患也是尽职尽责的。至于这场官司,你我都清楚,人为的成分占了上风,有人是故意要用惩罚我这些朋友的方式来让我难过,我又怎么能让他代我受过?”
杨隐想着雷庆华过去多年对沈蕴秋的默默追随,而后对史芳芳的不离不弃,对照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也促使他想要尽一切力量维护雷庆华现在的生活。
康怀北沉默良久说:“好吧,我尽力而为!你跟G市那边联系一下,我马上出发去医院,先把可以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收集一下。”
“亚平和竞冬现在都在G市,我已经告诉他们你要去的消息。只不过,这次连我们自己手里的资料收集都有点难度!前两天,G市卫生局刚刚对医院进行了突击检查,带走了不少档案资料,目前医院正处于停业状态。”杨隐说。
“这倒是有点棘手!我去了再说吧,有什么问题我们电话联系。”
送走康怀北,杨隐又把徐峰找了来,她一进门,杨隐就问:“你在建行那么多年,没什么漏洞吧?”
徐峰被问得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杨隐示意她坐下后,将自己与关卿卿通话的大致内容告诉了她,又把雷庆华接下去可能要面对的官司也说了,他希望徐峰能好好回忆一下,在建行这些年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留着尾巴,尤其是在S市的那些年。
徐峰笑了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那么多年工作下来,要说一点纰漏都没有怎么可能呢?这个时候去堵这些漏洞也不会是件容易的事,还是听天由命吧。”
“我不是让你现在去堵漏洞,而是希望我们可以防患于未然,免得她真的对你下手,我们猝不及防。”
“你没听过防不胜防?她在暗,我们在明,又怎么能防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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