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难么?”
宁王嘿嘿一笑,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尚海波舌利似刀,短短几句,宁王便知,单论口舌,自己的确难以占得上风。
“如果说危机,我看倒似洛阳更多些。”宁王指了指下边的两排椅子,“请坐吧,尚首辅如此危言恫吓于我,却未免将本王看得低了一些。”
两边人马分成两排,相对坐下,宁王正中而坐,居高临下的看着尚海波一行人。
尚海波大笑,“看来宁王殿下当真不知了,三方鼎立,宁王殿下,请恕我直言,却是以宁王殿下你最为弱小,所控区域最为不稳定,所统兵马战力最为低下,却不论辽沈顺曾吕二人是否真心实意归顺殿下您,便是你麾下嫡系,秦岷一战之后,只怕至今仍然难以恢复元气吧?”
一席话说到了宁王的软胁之上,宁王不由微怒,脸色也沉了下来。
“宁王殿下,唯一可以称道的,也就只有水师尚可一战,但如今定州占据外海,深海锁链之策是我当初在定州之时,亲手制定并加以实施的,如今正像一道绞索,勒在您的脖子上,让您呼吸也极为困难吧?”
尚海波此一说却是在自抬身价了,当初外海锁链之策却是李清制定出来的遏止南方水师的计划,使其只能在近海作战,无法大规模机动作战,不过具体实施倒的确是由尚海波操作的。
“区区几座岛屿,便想挡住我强大的水军,痴人说梦而已!”宁王冷笑,不过尚海波看得出来,宁王这话只是强撑底气而已,其实宁王自己心中也明白到底如何。
“宁王殿下,我来青州,是抱着极大的诚意的,李清亮出传世玉玺这个不二法宝,打击的不仅仅是皇帝陛下,您,宁王也在其中,李清奉周朝余孽为皇帝,使大陆三强格局发生剧变,毫不客气地说,李清是准备要动手了,而三强之中,您最弱,陆军不强,水师被制,李清不向您先动手,又会怎样?”
“原本三强牵制,形成短暂的平衡,但现在这个平衡已被李清一手打碎,如果您认为他会先向洛阳动手,而期待坐山观虎斗的话,只怕最先遭殃的便是您了。”尚海波鼓动三寸不乱之舌,侃侃而谈。
“毫不讳言,我们洛阳如果单独对上李清的定州,也是毫无胜算,但如果我们两家联合,则李清必败无疑,宁王殿下,你与皇帝陛下本是兄弟,相争亦是家事,但李清这一次却是在挖您秦氏皇族的根,如果此时,还不能兄弟联手,共驱外辱,必然会为其所各个击破,秦氏皇族,将在大陆之上荡然无存。”
“危言耸听!”宁王冷笑。
尚海波一笑道:“宁王殿下,我自定州来,定州实力有谁比我更清楚,定州如决心一战,顷刻之间,便会聚集起多达四十到五十万精兵,敢问宁王殿下,可能挡之?”
目光转向钟子期,“钟兄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当知定州的募兵制吧!”
钟子期点点头,“知道。”
“正是这种不断退役轮换的募兵制,使定州不断地训练出合格的兵员,而我们无论洛阳也好,还是南方也好,老兵可是打一个,少一个。而在定州,您随便在庄稼里捞出一个种田汉,说不定其就曾在军中担任过低级军官,一旦定州发起动员令,这些人穿上盔甲,一个村子就可以拉出一小支队伍来。”
堂上众人都是默然。
“再说您引以为傲的水师,勃州水师覆灭之战,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您的警惕吗,李清虽然靠陆军起家,但他却极其重视水师,这一点我在定州之时,也是极为不解,甚至还强烈反对他加有限的资金大规模地投入到当时根本没有什么用处的水师之中去,但现在看来,李清的眼光的确非我能比,他在那时,就已看到了现在!”尚海波摇摇头,脸上露出憾色,“我不如他!”
“别看您从定州拿到了万料巨舰的图纸,并已有两艘下水,但定州如今已拥用四艘,而且他们已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在海上相斗,如果双方都聚集全力,恕我直言,南军水师必败。”
“两军对垒,岂是数量可以决定的!如果有此一说,当年李清击败蛮族,不是不可能吗?我有水师庞军大将军,足以胜过定州一支舰队!”
“南方有庞军大将,定州亦有邓鹏大将军啊!”尚海波叹道:“邓鹏就算比庞军略有不足,但是定州尚有郑之元等一批水师将领,综合比较起来,仍是定州略占优势啊!”
“宁王殿下,定州水师现在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李清异想天开,命令郑之元率师远去,去开拓什么海外领土,如今定州有战斗力的战舰只剩下一半,正是动手的好时机,一旦郑之元率军返回,南军水师将再无取胜的机会了!”
宁王不由怦然心动。如果趁此机会,击败邓鹏,打破外海锁链,则黑水洋将再度成为南军水师的天下。
秦州,过山风总督府,书房内,过山风正在陪着一位从定州来的客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重掌监察院的清风。
“恭喜小姐再底出山啊!监察院重振旗鼓,指日可待!”过山风笑道。
清风微笑不语,时过数年,过山风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提着几件礼品便闯到调查司的青涩将军,而是将军麾下拥有最多军队,权力最大的一员重将了。
“小姐这次亲来秦州,是为了尚海波前往青州一事么?”尚海波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前往青州,过山风自然不会不知。
清风笑道:“此只是顺路而已,我准备前往洛阳一趟,洛阳分部此次损失严重,必须重建网络,而且洛阳是我们今后布局的重点,我必须为将军将来兵临洛阳之时打下一个好的基础,洛阳城高险峻,极难从外面打破,在里面尽早布下棋子,说不定到时便会发挥奇效。”
“小姐之深谋远虑,过某一向是极为佩服的。”过山风亲自为清风杯子里满上水。
“小姐准备在尚海波回程之上给予一击?只怕很难得手,来之时,监察院动过几次手,我也派了一些人潜过去,但都无功而返,白白地折损了一些人手。”
“杀不杀他都无所谓,但我既然来了,总要给他留下一点念想!”清风微笑道,“我带了一样东西,却是会让他大出意料之外。”
过山风大感兴趣,“不知是什么大杀器?”
清风咯咯地笑了起来,“过山风,你是将军麾下最得信任之人,你我也算交情莫逆,勿需瞒你,将军将这件东西命名为炸药,这一次我带来的几件,就是由这些炸药制作而成,在我看来,威力已是骇人,但将军却不屑一顾,目前匠师营还在拼命地研制之中。”
“炸药?”过山风吃了一惊,他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比八牛弩威力还大?”
清风笑道:“到时你却看吧,就算要不了尚海波的命,吓他一身冷汗也是要得的。”
“小姐准备亲自己动手安排这件事?”
“我那有这个闲暇,此事我会安排好的,嗯,你到时可以派几个人去旁观一下,我,倒是准备趁着袁方未在洛阳之时,进去看一看,早去早回,要打大仗了,过将军,又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大年初二,恭贺新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