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竹林内突进的只有两排近百名宫卫军,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批部下个个都能以一挡十,对付这些乌合之众,取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不关心竹林内的战斗,眼睛瞄向两辆马车,见那马车仍是被围得紧紧的,倒是放下一大半心来。
“向前进,不要停!”温广达道。
原地的宫卫军立刻将死马伤马推到路边,掩护着马车向前慢慢前进。
林中的战斗显然不象温广达估计的那样乐观,惨叫声此起彼伏,其间让他熟悉的声音不断响起,温广达眉宇之间终于露出讶色,一挥手,又一队宫卫军奔了过去。
此时,原本平静的未名湖忽然沸腾起来,挡住水面的荷叶猛地被掀起,数十个身穿水靠的汉子从水里跃身而起,身在空中,手已扬起,一连串哧哧的声音响起,让温广达大惊失色,那是连弩的声音,而一连五发的连弩,只有定州出产,别此一家,再无分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竹林之中,没有人想到水底竟然还藏着刺客,定州的五发连弩劲力强大,又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上,霎时之间,连弩便射到眼前,毫不费力地破开宫卫军身上的铁甲,将他们射翻在地。
“杀啊!”几十个汉子仍掉手中的连弩,翻手拔出乌黑发亮的匕首,蹂身扑入宫卫军人从之中,手腕上下起落,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手握短刃的刺客们冲进了宫卫军中,如鱼入水,那匕首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刺破身上的铁甲便如削豆腐一般,这几十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将宫卫军杀得大乱,一点点逼近了两辆马车。
温广达惊怒交集,一按马背,人如大鸟一般飞起,落下来时,正在几名刺客之中,单刀一砸,将一名刺客的匕首砸掉,一拳击出,竟将那名刺客打得飞了起来,跟着矮身一肘击出,喀喇喇几声,左侧那人胸骨俱碎,人猛地挺直,腰刀横削,将另一人的脑袋削去了一半。
温广达如虎入羊群,拳刀脚踢刀劈,瞬间连杀数人,稍稍稳住阵脚,这才让宫卫军喘过一口气来。
但温广达抬起头来时,眼中却显出惊恐之色,湖面上,两条渔船横过船身,渔翁哗拉一声,掀掉了渔船一边的蓬子,映入温广达眼帘的居然是八牛弩,两台四发八连弩。
“黄公公!”温广达狂呼。
嗡的一声响,两台八牛弩同时发射,此时,宫卫军已被搅乱,先前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此时已完全爆露在了八牛弩之下。
砰砰砰砰数声,后边的一辆马车连挨数枚八牛弩,矛杆深深地嵌进车内,巨大的震动让马车整个侧翻倒地。
温广达一手抓住一名刺客,猛地仍向前方,那刺客扎手扎脚地飞了起来,身在空中,正好挡在另两枚八牛弩前,哧哧几声,八牛弩将其洞穿,带着凄厉的惨呼,重重地撞在第一辆马车上,有了前面这一挡,马车晃了数晃,却没有倒下。
这辆马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瘦长的身形一跃而出,直扑向湖面,途中还顺手抢了两支长矛,一跃数丈距离,眼见便要落到水面,手中长矛仍落水中,脚尖一踩,再次飞腾而起。
船上刺客显然被惊呆了,稍一犹豫,那人却又近了几分,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忙着重新给八牛弩绞弦,另一人双手抄起蒿杆,大喝一声,迎面模扫过去。
从马车上跃来的人影不闪不避,两手一搭,宛如一片飞絮沾在蒿竿之上,顺着竿顶快速下滑过来。船上渔夫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一松,扔掉了手中篙杆,但那人却已是扑近了船只,两手在空中一轮,那篙杆在水里一点,他已是凌空扑了过来。
脚尖刚一踏上船舷,两手已扭住那名渔夫,骨折声立时响起,渔夫横飞起来,重重地砸在正在绞弦的八牛弩上,将弩砸得歪向一边,那人闪身而上,不等绞弦的两人有什么动作,冰凉的双手便摸到了他们的喉咙,稍一发力,便捏断了喉管。
两手各提着一具尸体,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双臂发力,两具体尸体便如同两枚炮弹,重重地击在不远处的另一条渔船之上,那船上已绞上了另外四枚八牛弩,吃这大力一惊,船身猛地向一边歪去,瞄准的八牛弩失去目标,嗡嗡之声,却是射到了湖水之中。
那人捡起篙杆,猛地一撑,脚下渔船已如离弦之箭一般,扑向了那在原地不停打转的另一艘渔船。
此时,未名湖畔,已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