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清和李退之都是一惊,“什么打起来了?那里打起来了,说清楚一点!”李清厉声道。现在蛮族早已被逼退到王庭,定州城里怎么会打起来了。
“是翼州兵和宫卫军打起来了!”唐虎喘了口气,终于把话说完整了。
“翼州兵和宫卫军打起来了?”李清诧异地看了一眼李退之,对方也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唐虎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打斗的百多人都已被冯国将军抓了起来,押到了大帅府,尚先生说,这双方的身份都有些殊,冯将军不敢随意处置,请大帅过去呢!”
“走,看看去!”李清与李退之二人都不敢怠慢,拔脚便行,翼州兵是李氏私兵,而宫卫军是公主护卫,双方的身份着实都比较敏感。
大帅府外,一群鼻青脸肿,衣衫被撕得稀乱的家伙被卫戍定州城的磐石营士兵倒剪双手,一溜地捆着跪倒在地,即是如此,双方仍然在不停地破口大骂,要不是双方之间站着两排磐石营士兵,估计这群精力盛的大头兵还会跳起来起飞脚踢人,而前边,冯国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
李清匆匆赶到,扫了一眼,倒是先放下一大半心来,还好,双方总算知道分寸,没有舞刀弄枪,只是单纯地拳脚相交,这在性质上来说就轻得多了。就在此时,知道了消息的翼州兵首领李锋和宫卫军统领秦明也匆匆地赶到了。
一番审问下来,众人才明白了双方打架的缘由。起因很简单,今天翼州兵刚好押运一批辎重去前线后返回,一群中低级军官便趁着休整的当口到定州城一家酒楼喝酒,虽然这酒楼的酒能淡出鸟来,简直可以说是有些酒味的水,但在定州,目前能有这种水也算很难得了。而这个时候,宫卫军一群军官也在这里喝酒。
喝酒期间,翼州兵们不免谈起了正在前线的战事,这些翼州兵们在定州磨练了几个月,虽说没有正儿八板地打上一仗,但与小股蛮军的遭遇战却是打了不少,几场血斗下来,身上的娇骄二气都已被磨没了,已颇有了些强兵悍将的味道,亲身的经历让他们对定州兵的战斗力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言谈之间便将定州兵称做了天下第一兵,道大楚难有第二支军队能与之相比美。
这话如果是定州其它人听着了,那肯定是认为天经地义,但偏生却让宫卫军军官听到了,宫卫军是什么人,那才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军,再加上定州军曾经在京中狠狠地折辱了一翻御林军,连带着宫卫军也受到了质疑,本就不太服气的宫卫军一听这话,不免有人要阴阳怪气地讽刺上几句,狠狠地贬低一番定州军。
已经将自己视为定州军一员的翼州兵们这可不干了,双方首先开始口水大战,然后不知是谁一个盘子飞过去,口水战立马升级为全面武斗。
宫卫军都是在大楚各地精选的强兵,个人武力超强,但偏生这群翼州兵都是军官,大都是李氏族人,从小便接受着正规的武术训练,个人武力比起这些宫卫军来丝毫不差,双方这一开打,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这家酒楼,当时场景是碗碟共板凳齐飞,拳头与大脚共舞,从酒楼里一直打到大街上,闻讯而来的翼州兵与宫卫军越来越多,看到自家人与别人打架,根本不问缘由,撸起袖子便冲了进去。规模便愈来愈大了。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往大了说在定州如今的形式下,这便是严重地违反了军纪,按照定州军法,便是砍了脑袋也不为过,往小了说,就是一群大头兵喝多了打架斗殴,如果是定州兵自己这么干了,多半便是由军法司各抽一顿鞭子,连带着他们的长官吃一顿挂落也便罢了,军中大多都是些热血汉子,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但今天交手的双方身份比较特殊,李清倒有些犯难。
尚海波笑眯眯地坐在李清一侧,路一鸣则是满脸怒气,李退之正与李锋低声说着什么,而秦明也正在询问一个绑在那里的宫卫军。
“尚先生,你看这事?”李清征询尚海波的意见。
“好机会啊,大帅!”尚海波高深莫测地道。
李清一楞,看着尚海波脸上的笑容,陡地反应过来尚海波是什么意思,难怪要将自己叫过来,像这种打架,以尚海波如今的地位,他自己也便能处理了。
翼州兵来定州是以客军的身份,说白了,就是虽然接受李清的指挥,但却自成一系,李清也不干涉其内部的运作,而宫卫军更是公主的私军,李清更是难以插足,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李清如果使用定州军法惩治双方,则是将双方直接视作了定州军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就是要事实上形成对他们直接的领导权和管理权,然后名正言顺地吞并了他们。
“好心思!”李清在心里先将尚海波赞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