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就没必要像对吕大兵那么好颜好色了,听着姜奎语气轻佻,有些轻敌的意思,当下好不客气地斥责过去。
“是,大帅,姜奎一定记住您说过的话!”姜奎凛然,见大帅把虎赫狼奔看得如此重,心里原先那一点轻视也是荡然无存了。
“未虑胜,先虑败,为将者,一定要考虑周全,兵乃凶器,不慎加运用的话,死枉死很多人的,”李清继续道。
这一下,不但是姜奎,连吕大兵也认真了起来。
“当然,我这样说也不是让你们畏首畏尾,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就要看为将者的灵机应变了,这也是良将与庸将的区别!”
“来了!”一名亲卫忽地惊喜地大叫起来,这一声,也仿佛号令一般,原本就地在地上或躺或坐的士兵哗啦一声全都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很快地,排成了攻击阵形。
李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虎赫,你还当真来了,来吧,让我来吓你一跳,哈哈!”
“吩咐下去,全军准备火把,让我们欢迎虎赫的狼奔军吧!”
“大帅,我们趁其不备,猛然击之,必破狼奔!”姜奎大叫起来,多么好的机会啊,大帅居然只准备吓虎赫一跳。
李清大笑,“虎赫是草原第一名将,既有名将之声,岂是浪得虚名之人,他必有前哨突出,我等主动出击,就算灭得了他的前哨,但你不要忘了,此时,兵力占优势的可是他,我们赢了前面的,说不定就输了后面的,要是撑不到吕大临部到来,到时逃跑的可是我们,那不是徒惹笑柄吗?吓唬他一下便够了!”
李清话应未落,果然众人便听到不远处有急骤的马蹄声传来,的确,虎赫派了一队前哨探路。
“点火!”李清下令。
缓坡之上,陡地亮起成千上万支火把,将方园里许之内,映照得一片通明,前面的马蹄声骤然停止,旋即又响了直来,这一次,却是愈去愈越,而不远处,那奔腾而来的火龙却也猛地乱了一下,不久,即恢复了平静。
“好将,好兵!”李清赞道,虎赫狼奔在突遇敌情的情况之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压住了阵脚,让李清不得不赞,狼奔虎赫,当真是劲敌。
火龙慢慢地汇聚成火海,一排排地排列整齐,然后向这边缓缓而来。
两军离开两千步的距离,逼近的狼奔军便停了下来,明亮的火光之下,狼头大旗迎风飞舞,虎赫明亮的目光看向坡上李字大旗下的李清。
被李清放回去的诺其阿已重新归建于虎赫旗下,与另一员大将豪格一左一右,卫护在虎赫两边,“虎帅,打不打?”诺其阿问道。
虎赫脸上露出一丝遗憾,“怎么打?李清即然在此,那就是他早就算准了我会来青町,这个人年纪青青,当真厉害,大单于小瞧他了,想必此时攻破青部大营的吕大临正率部逼近这里,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击溃击败李清的话,让吕大临两万骑兵自侧面袭来,必败!”
“大帅,我们可以试一试!”豪格跃跃欲试。
“诺其阿,你与定州兵交过锋,看到对面的姜字旗了么,那是你的老对手,你如何看?”
诺其阿认真地思忖了一下,道:“虎帅,姜奎的旋风营作战方法与我们狼奔军极为类似,士卒悍不惜命,虽然我们兵力上占上风,但李清的亲卫营战斗力比旋风营更强,这两支定州军在此,以逸待劳,在地形上又占了上风,而且,他们事前料准我们要来,士气想必也高昂得很,这一仗,我们没有绝对胜算,如果吕大临部赶到,则我们就要败了。”
“是啊,你说得不错,所以,这一仗,我是不想打的,想必,李清也是不想打的。”虎赫叹道。
“大帅为何料准李清也不想打?”豪格有些奇怪。
虎赫笑道:“如果李清想打,就不会如此明火执仗了,而是在我军靠近之后,挥师突袭,趁我军不防之机,伺机击败我,嘿嘿,李清倒是很看得起我啊,如此优势,仍不肯冒险,看来,他是想以后以堂堂正正之师与我正面较量击败我啊!”
“如此退兵,真不甘心,而且青部白白地吃了这么一个亏!”豪格恨恨地道。
虎赫冷哼道:“如此退兵,岂不灭了自家威风,让我们看看李清的士兵倒底有厉害,诺其阿,你与李清认识,上去告诉他,我们不妨来斗斗兵,他们大楚不是有斗兵的习俗吗,斗兵完后,不论胜败,我们都回去。”
“是!”诺其阿大声领命,策马便向缓坡上奔去。
“不能大打,小打一场却是无妨,挫挫定州军的锐气!”虎赫捻须微笑,两军交手,斗智斗力,互看手段,这小打虽然对眼下之局没什么意义,但长远来看,则影响深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