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剖析

还是有身体悬空的感觉，但从周围建筑的高度来看，他距离地面绝对不会超过三米，九条宿在第一秒内扫视周围的景物，接着他听到了下方传来的骚·动声。

    “中也先生！”

    “哈？”

    “中也先生小心头顶！”

    “头顶？”

    “嘭——”

    九条宿感觉自己砸到一个人身上，摸了摸摔疼的屁·股。

    “中也先生！”

    “刷刷——”

    九条宿揉着似乎扭到了的腰，刚揉几下，旁边一堆黑黝黝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第二次被一堆枪指着，九条宿觉得他这次有点熟悉了。

    “九条君？”身下的人力气很大，直接把九条宿挪开起身。

    九条宿坐在地面上，看着穿着西装马甲的人，橘色的头发向内弯，蓝色的眸子十分犀利，藏着锋芒。

    刚刚被他压下去的人原来是中原中也。

    “对，是我，”九条宿尴尬地站起来道：“抱歉，我的传送能力地点不确定。”

    “没事，快，”中原中也不在意，指着旁边一地的“尸体”说，“这些人，需要你的治疗，快点。”说完，他示意周围的人放下枪。

    “好。”九条宿认命地叫出玩具修复者，跟尾崎红叶看到玩具修复者的第一反应一样，他们都下意识警惕。

    “这东西……”中原中也刚想说什么，就见那个散发着不详之气的木偶的触手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操作着。

    “我的治疗能力，玩具修复者。”九条宿道。

    “拿东西看起来……不像是医生。”中原中也脸色微妙。

    “我知道，每个人看见它的第一反应都是拿起武器。”九条宿摊手，无奈地说。

    “请问中也前辈，这里发生了什么？”九条宿看着跟周围的惨状，疑惑地问道，这难道是什么剧情吗。

    “是一个叫组合的组织，抓走我们的精神系异能者，让那个人的异能暴走。”中原中也看着伤亡惨重的部下，狠狠地皱起眉头，眉宇间非常暴躁，似乎有看不见的低压在这边凝滞。

    中原中也没有待多久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走之前他命令在场的港口黑手党成员们保护九条宿。

    “这次被迫进行的传送地点也有点坑爹。”银狐站在九条宿肩膀上说。

    “还行吧，”九条宿仰望天空，“至少这次的坑爹程度降低了，这是一个好讯号。”

    九条宿一边跟银狐聊着，一边看着玩具修复者一个一个治疗受伤的人，体内的体力不断流失，缓慢但坚持消失。

    到了晚霞出现，他才算治疗了所有的重伤和中度伤患，轻伤他就没有管了。

    手机铃声响了，九条宿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人是森鸥外，这个电话号码应该也是森鸥外那天让人给他存进去的，不知道除了他自己以及中原中也的还存了谁的，待会看看好了。

    “么西么西？是九条君吗？”电话一接通，森鸥外欢快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九条宿死气沉沉地说：“boss，有什么事情吗？”

    “咦，九条君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活力呢。”另一头，森鸥外手里转着一张磁卡。

    “啊，确实没什么活力，治疗了一下午人，体力用得差不多了。”九条宿恹恹地说。

    “这样啊，那九条君，你现在还有体力过来这边拿你的工资吗？”

    工……资？！九条宿瞪大眼睛：“工资？”

    “也不算工资吧，算奖金，算你这次治疗任务的奖金，我用你的名头办了一张卡，以后工资跟奖金都会打进这张卡里面。”

    “我现在就去。”九条宿道。

    “哈哈，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虽然是这么说，但九条宿只是变得精神亢奋，肉·体仍旧疲惫。

    以亢奋的精神支撑着疲倦的身体到达港黑大楼顶层，九条宿经过检查，被放了进去。

    “boss。”九条宿微微弯腰。

    “九条君，这张卡给你了。”森鸥外走到九条宿面前，把一张黑色的卡递给他。

    “谢谢boss。”九条宿接过黑卡，内心兴奋，面上就忍不住表现了出来。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听说了，你把很多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森鸥外笑了一下，狭长的眼睛盯着兴奋的少年，真容易满足啊。

    “对了，叫你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boss您说。”九条宿收起黑卡。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会教你怎么掩藏自己属于黑暗的那面对吧，”森鸥外道，双手背负，“其实很简单。”

    “普通人看不出来我曾经有过黑暗经历。”九条宿想到爆豪一家人，但是他不确定看似大大咧咧非常暴躁没有脑子实则心细聪明的爆豪胜己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我知道，你其实天生也会掩饰，只不过还不够。”森鸥外忽然气势一变，邪恶的气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九条宿瞳孔骤缩，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好可怕，他在流星街见过的飞坦都比不过这个人。

    下一秒，森鸥外恢复了刚刚的笑容，道：“感觉怎么样呢？九条君。”

    “很厉害。”九条宿语气中还带着着惊愕。

    “那现在呢？”森鸥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帅大叔。

    “boss，您好厉害。”九条宿觉得森鸥外这个变脸的功力是他远不能及的。

    “林太郎~人家想吃蛋糕了，现在就要！”爱丽丝从旁边跑过来，拽着森鸥外的袖子狂摇。

    “好的好的，小爱丽丝酱，我们待会就去。”森鸥外露出傻黎叔的表情。

    九条宿：“……”这个变脸就更厉害了。

    森鸥外眼睛的余光瞥见九条宿的脸色，站直身体咳嗽了一声。

    “咳咳，刚刚这个不算，你什么都没看见，知道吗？”森鸥外道。

    “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九条宿脸色复杂。

    “九条君，你认为港口黑手党的人怎么样？”森鸥外忽然问。

    九条宿想了想，说：“热情。”

    人热情，枪口也热·情。

    森鸥外像是看穿了九条宿心中所想，想笑了一声，收敛笑容。

    “其实呢，九条君，我们港口黑手党并不是一味地掠夺和杀戮，我们也在保护着这座城市，我们热爱它，港口黑手党，只是以另一种方法维持它的秩序而已，暴力只是一种手段。”

    “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很多都是灰色的，而杀戮与保护，也不一定是对立的，前者是后者的手段，”森鸥外意味深长地说，“对于有些人，和平的手段没办法制裁他们。”

    “我知道外面是英雄的世界，英雄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能杀死敌人，但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要是逃出了监狱，不又再次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吗？”

    九条宿认真听着森鸥外的“道理”。

    森鸥外中间还穿插了怎么掩藏自己黑暗那面的办法，他全部讲完后，九条宿听得一愣一愣的，总感觉好像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九条君，你得先明白，只有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有余力去保护自己的东西，只有自身实力强大，才能维持秩序。暴力，是一种手段，它是过程，不是结果。”

    “boss，我明白了。”九条宿觉得自己颇有感悟，之前困扰他的事情烦恼似乎都消失了。

    “嘛，这些还要你自己去笑话。”森鸥外看着被他一番话改变的少年，猩红的眸子红闪过一抹笑意。

    站在黑暗与光明交织处的人，是最危险的，让他来拉一把，让这个人进入黑暗世界，这个少年，绝对可以在黑暗世界大放光彩。

    “说起来，我听红叶说你可以召唤一只白色的猫对吧？”森鸥外道。

    “是可以，您有什么事情吗？”九条宿问。

    “其实我是想看看，我对这只可以说话的白猫还是有些好奇的。”森鸥外笑眯眯地说。

    “这个恐怕不行，”九条宿为难地说，“我的体力已经消耗很多了，再召唤它，我可能没有办法把我自己送回去。”

    “没事，”森鸥外不在意地说，“那下次吧。”

    “好，”九条宿点头，“boss，您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没有了，九条君，你可以离开了。”森鸥外摇头，爱丽丝一听他们完事了，立刻拉着森鸥外的手往电梯那边走。

    “我，要，吃蛋糕！”

    “我们现在就去了小爱丽丝酱。”森鸥外再次瞬间从一个冷酷精明的港黑首领变成一个幼女吹。

    “宿，你这次想好传送会在什么地方了吗？”银狐从他的口袋里面探出头。

    “认命吧。”

    召唤门打开，九条宿虽然口中说认命，心里仍旧祈祷这次别再那么坑爹。

    这次的传送地点，是爆豪胜己的训练室门口，里面传来他训练的声音。

    九条宿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道：“奇怪，这次我好像隐隐约约能知道地点和距离。”

    他这次传送到爆豪胜己看不见的门口，说是运气也不尽。

    “好了，现在溜出去再回来吧。”银狐道。

    “好。”

    九条宿很快就“回来”了。

    “光己阿姨，我回来了。”九条宿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进来，爆豪胜正在看电视新闻。

    “小宿回来了呀。”

    “胜叔叔。”

    “跟朋友玩得怎么样？”爆豪光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还不错，很有收获。”九条宿扬起笑容。

    “那就好，”爆豪光己以为他口中的收获是完得很尽兴，“饭已经好了，大家来吃吧。”

    当天晚上，九条宿失眠了，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森鸥外说的话，简直跟洗脑神曲一样，持之以恒地在他脑海中回荡。

    在这种“洗脑”的回忆下，九条宿对森鸥外的那些话理解更为彻悟，虽然以前他知道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但是森鸥外把这个道理更加剖析给他看，把这件事的本源剖析给他看。

    杀戮与守护，黑暗与光明，他似乎，可以二者皆得！

    失眠到了凌晨四点多，九条宿脑海里面闪出这个答案，瞬间整个人都大彻大悟了一样，精神振奋过后是困倦来袭，九条宿没打算抗拒困倦只意，顺从它进入睡眠状态。

    第二天一早，九条宿刷牙洗脸完，上来叠被子，一掀开被子，看到了跟白色床单成鲜明对比的一个黑色的守护蛋。

    九条宿：“……新的守护甜心？”

    银狐从蛋壳里面爬出来，最近它有越睡越晚起的趋势，睡得比九条宿早，起得比他晚。

    “怎么了？”银狐揉了揉眼睛，坐在床头柜边淡定地打了个哈欠。

    九条宿把黑色的守护蛋捧在手中，这个蛋通身漆黑，中间有一个深紫色近似黑色的猫爪，跟银狐的蛋壳倒是很相似，银狐的是白色的底色，中间一只银色的狐狸。

    “咦，怎么多出了一个守护甜心？”银狐瞌睡瞬间消失，“我看看，从这个蛋的外表风格来看，里面的甜心似乎不是好的……”

    “你们还有这种说法？”九条宿打量着新出现的守护蛋，按照银狐出来的经验，这里面可能会出来一只猫。

    “直觉。”

    “反正都是我的守护甜心，”九条宿无所谓，把蛋放下，继续叠被子，“这个蛋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了。”

    光明与黑暗，守护与杀戮，九条宿手脚利索地叠着被子，眼中闪过一抹暗色，这个守护甜心，可能是作为他的黑暗那面出生的。

    因为他昨天明白了那个道理，他不排斥黑暗。

    安稳和刺激是两个极端，如果可以的话……九条宿越看那个黑色的守护甜心蛋越顺眼，他或许可以拥有一个马甲。

    九条宿期待着这个蛋孵化，只是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孵化，直到过几天他看到了关于横滨的一条新闻。

    横滨飞行船坠落事件。

    上面简略报道了这件事情，着重报道了中岛敦的英勇表现，人虎中岛敦。

    “英勇表现啊……啊喂，爆豪，你抢我报纸干嘛。”九条宿看着报纸上中岛敦的照片，旁边爆豪胜己走过来抢走了报纸。

    “看看横滨的新闻。”爆豪胜己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做。

    “你对横滨的事情感兴趣？”九条宿纳闷，爆豪胜己一般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兴趣，最多一眼，不会再看第二眼。

    “那个人虎，有宰掉的价值。”爆豪胜己露出一个残暴的笑容。

    九条宿眼皮跳了下，他就知道。

    “宿！”银狐从楼上飞快地飞了过来。

    “什么事那么着急？”九条宿站起身。

    “它刚刚出来了。”银狐在九条宿耳边小声说。

    爆豪胜己看着九条宿三两步跑上去，不知道那个家伙又在搞什么。

    九条宿冲入自己的房间，在窗户边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守护甜心，它有一对深紫色的猫耳朵和一条紫色的猫尾巴，粗略看是黑色，头发跟九条宿一样是黑色的。九条宿进来的动静让它回头，让九条宿看清楚了它的脸，眼睛是纯黑色的，双手仿佛戴着一个猫手套，黑紫交错。

    它上半身穿着半截黑色紧身衣，下半身是宽松的短裤，身后有一对黑色的恶魔翅膀。

    “你好，我叫黑瑟。”黑色的守护甜心身上散发着黑暗的气息，眸子暗沉，第一眼让人看过去，就觉得它很邪恶。

    “果然不是一个好家伙。”银狐站在九条宿的肩膀上道。

    “它是我的另一个我，跟你一样，你是作为想成为英雄的我出现，而它，”九条宿伸出手，掌心朝上，黑瑟落到他掌心，“它的出现，大概是我内心追求刺激的吧。”

    “暴力，很适合当手段。”黑瑟看着银狐，眯起眼睛，猫爪蠢蠢欲动。

    “不能打架。”九条宿看出这个守护甜心的好战，立刻说道。

    “那真是可惜。”黑瑟舔了舔猫爪。

    “宿，你是人格分裂吗……”银狐惊愕地看着那个攻击性十足的家伙，颇为震惊。

    “怎么可能，”九条宿笑出声，摸了摸它的尾巴，“黑瑟，我叫九条宿，我的朋友跟家里人知道银狐的存在，但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

    黑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兴致缺缺地点头。

    “需要你露面的是我变成港口黑手党身份的时候，那个时候银狐就得藏起来。”九条宿道，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光明的安稳，黑暗的刺激！

    “明白。”黑瑟点头。

    果然宿在流星街已经染黑了么，银狐无声地叹息，作为想成为英雄的它，还真的能难跟那个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家伙友好相处。

    宿真的没有人格分裂吗。

    “如果是你的话，我现在应该就可以变身，”九条宿想尝试看看，“黑瑟，可以吗？”

    “可以。”

    “我的心，unlock！”

    作者有话要说：银狐(崩溃)：“宿他真的没有人格分裂吗？真的没有吗！”

    九条宿(开心)：“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披上马甲浪！”

    森鸥外(愉悦)：“又忽悠进来一个劳动力，真是太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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