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应该还没走远!果不其然,在她跑不动之前,就看见陆功全在前面站着与人说话。
卢安世实在是缺乏锻炼,此时已经累成了狗,原本想冲上去掰住他的胳膊说几句软话求他帮忙,结果脚一软,直接扒住了他的裤子,跪倒在地。陆功全好端端站在那里,青天白日的,突然被人扒了裤子,唬了一跳,赶紧端住皮带。低头一看,却是卢安世,脑袋登时成了浆糊。
“你这是作甚!”他又羞又怒。
“你可得帮、帮我……”卢安世喘着粗气说。
陆功全见友人打着哈哈离去,更是羞赧,四顾无人,甩了甩右腿,“你放开,放开!”
“小陆!陆大哥!跟我走!有人要把宝川打死了!你可千万要救她呀!”
“我救!我救!”陆功全气急败坏,“我裤子要掉了!”
卢安世这才肯起来,扶着膝盖喘粗气。陆功全狠狠瞪了她一眼,整了整自己的裤子。
“你就别整了!”卢安世拽过他的手就往回跑。
卢安世扯着陆功全回到“我闻室”前,迎接他们的,就是咣当一声砸在他们脚边的瓦片。卢安世攀着陆功全惊跳起来,“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都上房揭瓦了!”
“不要拉拉扯扯!”陆功全把她甩开,指了指屋顶,卢安世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蹲在屋顶上揭瓦的,是宝川。
宝川处于一种几近癫狂的状态,“操你姥姥的!抓我,来抓我呀!打死你!打死你!”一边骂将一边揭瓦。底下的骑兵竖着木杆子要捅她。
“简直胡闹!”
陆功全整了整自己的领子,清了清嗓,冷着一张脸进到院里。骑兵校尉一见是他,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个小**的后台,是他?
陆功全是北靖王爷的贴身侍卫,深得王爷信任。而北靖王爷身为督师将军,虽然对他们并没有直接的统辖权,但却是金口玉言,他说的话,一般没有人会敢违逆。骑兵校尉虽然只是个军官,却是在官场混迹多年,他很快就意识到,他不能为了区区一个白重得罪了王爷面前的红人。
两人互相行了军礼。骑兵校尉让底下军人停手,被宝川的瓦片砸晕了好几个,卢安世不免尴尬,“宝儿,下来,下来!”
宝川闹别扭:“我不!这里视野很好,想砸谁砸谁——小姐,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这个姓陆的么,我帮你砸他!”说着掀起一片瓦在手里掂量掂量。
骑兵校尉看看面色不善的陆功全,和无辜的卢安世,心里猜测着:哦,这难道是一对欢喜冤家?成天我最讨厌你,你最讨厌我,出了事儿却头一个出来回护?唔,别看陆侍卫平日里冷冰冰的,倒看不出是这种人呢……
卢安世终于发起火来。“你给我下来!”
宝川难以置信,“你居然凶我!”
有那么一瞬间她眼里都涌出了泪水,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太过软弱。她狠狠揩了揩通红的眼角,“好,卢安世,我帮你打歹人,你居然凶我。我要离家出走!我不回来了,你不要太后悔!”
说着从后头翻下了屋顶,跑了。body{zoom:115%!import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