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随之抬起,抚上了他的黑发,一遍一遍,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是在安抚着什么一般。他眼中的疑惑,渐渐被一种了然所取代,当即安静地趴在她的怀中,感受着这一份的宁静安详。
凤玥自然记得,以前每当他被噩梦惊醒,害怕的时候,她都会这样安抚着他的。然后,她还会...他想着,果然,片刻之后,有温润的暖意轻触着他的脸颊,他的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而他的耳朵则听着她在说着——"玥玥,你不是想知道我所患的诛心丹,到底是什么吗?我现在就慢慢地告诉你,包扩医治的方法,以及发作时候的感受,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他轻声应道,兴许是她的安抚,她的亲吻,以及她柔柔的声音令他太过舒服,以至于他没有察觉到她说话的语气有别与平常。
她抚着他发的手,慢慢地移到了他的右手上,然后抓起他的右手,平贴在了自己的心口的位置,"玥玥,我的这里,有一条蛊。"
凤玥从来不曾想到,高小圆的体内会有一条蛊,更不曾想到,原来她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痛。她说,诛心丹其实便是子母蛊,她说,她身上的子蛊,每逢一定的时间就会发作疼痛;她说,母蛊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她痛的时候,那人也同样在痛...
凤玥听着,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下沉着。子母蛊,他并不是不知道,在他的记忆念魂中,也曾有过不少关于子母蛊的信息。
通常这类蛊,都是为了控制人所用,只是一般来说,会受伤的只有子蛊之人,而母蛊之人则会毫发无伤。然而这类伤人又伤已的子母蛊,凤玥却还是第一次听闻。
当高小圆说到诛心丹无药可解,只有当疼痛发作的时候,呆在母蛊之人身边,方可解除,否则便只有活活痛上好几个时辰放可缓过来时,凤玥蓦地一下像是炸开了毛的狮子般,狠狠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就算知道了是谁又有什么用?"高小圆道,"若是母蛊之人死,子蛊之人也会死。还是说你打算把那人抓来,我每次疼痛的时候,都让他与我相伴相偎?"
他的长眉拧起,一想到会有另一个男人和她相伴相偎,他便觉得无法忍受。可是——"多久会痛一次?"他突兀地问。
"现在一般是相隔一两个月会痛一次吧。"她道,而以后,疼痛的频率想来回越来越多吧。
"很疼对吧。"他想到清晨的时候,她跌倒在地上的模样,那时候,她一直在喊着疼。她本就是一个怕痛的人,偏偏又要承受这样的痛。
"是很疼。"她没有隐瞒地答道。
"那——"凤玥的眼,定定地望着高小圆,"为什么圆圆还要一直留在我身边呢?圆圆不是最怕疼的吗?"
那双凤眸,漆黑而美丽,琉璃色的光华下,有着火焰般的炽烈。似期盼,似渴求,似在不断地追寻着答案,而这答案只有从她的口中才能得到。
"因为我爱玥玥."她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轻轻地说道,"呆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
理所当然吗...他的心猛然一震,因为她的话,亦因为她这份坦然的目光。所以,该相信她吧,应该要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她是他的圆圆,是爱着他,宁可忍受着疼痛的圆圆。所以...所以...她一定不会再丢下他的,所以...她一定不会再骗他哄他,在他快乐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再给他狠狠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