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有些意外他的话。
"那天,我的舞,只想跳给圆圆看。"那舞,是成人之舞,亦是求偶之舞,是数千年来,镌刻在每一个凤帝灵魂之中的舞蹈,万年前,凤曾想以此舞跳给凰看,却殊不知这苍穹界,已无凰。"对我来说,圆圆便是我的凰,所以那一天的舞,我只是为了跳给我的凰看!"
他如此说着,那眼中的神采,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山道的前方,是条分岔路,左边,会是前往华国,而右边,却是过丰国而往洛国。
沉沉的夜色,月光如银,令这两条道看起来一明一暗,像是在预兆着什么。杀刃紧随着一身黑衣的冰翊策马到了岔道口,远远的,还能看到华国的马车车队。
"陛下,如今你才刚刚即位,急需要先回朝中整顿朝纲,提防五皇子的势力反扑。"杀刃忍不住再次地苦劝道。
其实杀刃说的这些,冰翊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洛国那边的探子来报的消息你也看过,想必该知道,如今高小圆该是在凤帝手中。"他微抿了下唇道。
"就算在凤帝的手中,陛下也无需担忧。只要高姑娘一天身中诛心丹,她终有一天,会主动回到陛下身边的。"诛心丹天下无药可解,所以杀刃并不担心。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冰翊的声音沉了几分,又或者,他其实是在担心,他永远都不会有等到的那一天。
当初,她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耳,那个女人会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吗?宁可痛死,都不愿一生一世地活在这种牵制的人生中。
而他,原本的笃定,顷刻间变成了一种讽刺。
冰翊在以后的日子里,才明白,原来命运对他的讽刺,还不仅仅是如此。
他说,他的这一生,原来是栽在高小圆这个女人的手中的;他说,原来他以为的痛,从来都不是最痛!
最最让人痛苦不堪的疼痛,是求而不得,却如痴如狂,没有丝毫的办法去控制脑海中的所思所想,无法结束生命,却也无法痛快地活着。
缠缠绵绵,夜夜揪心,身体的疼痛,甚至成为心灵的一种抚慰,只因为痛了,便可知她也在痛,而一旦有一天不再痛了,才明白,原来什么是万念俱灰!
"无论如何,朕都要去洛国一趟。"冰翊说道。若是不去,他心有不甘。他要去亲自问她,究竟是她没办法脱身,还是她情愿痛死,也要呆在凤帝的身边。
凤玥、墨离!
她的心中到底还有多少的人,而他,究竟能在她心中排上第几?
杀刃见冰翊心意已决,知道再劝说也没有用,不由地道,"那不如让属下陪同陛下,算算时间,恐怕陛下的落天苦之毒,会在途中发作。"
"不,你守在朕替身的旁边,若是连你都不在了,恐怕回了华国之后,会压不住其他人。"冰翊沉吟片刻后,又道,"非雨如今行踪不明,你继续派人去搜索,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是!"杀刃领命道。对于冰翊的格杀令,他自是没什么意见。当得知非雨失踪,并且在失踪前曾和五皇子手下的暗线有过来往后,杀刃便清楚,这次鲲鹏岛大典上出的乱子,该是和非雨有关系。
除了痛恨自己的识人不清之外,杀刃心中有着更多的还是一种懊恼,他从头到尾都明白非雨对于陛下的那种畸形爱恋。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陛下并无心爱之人,而他亦认为只要非雨肯尽心解除陛下落天苦之毒的痛苦,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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