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懿!你怎能如此污蔑我!”吴燕环急得粗了嗓子,蹭地便站起了身。
玉姑姑见她这般失利,不免不悦,低呵道:“放肆,皇后娘娘面前怎可大声喧哗?”
“我……”吴燕环啜懦起来,双膝一屈跪地一拜,“皇后娘娘恕罪,小女失宜……可是顾思懿所言皆是在抹黑小女,小女不得不驳……”
“究竟是不是污蔑,查一查便知道了。”秦不晚声色清丽,“求皇后娘娘派人将屋子搜上一搜。”
“你……你们……”吴燕环脸涨得红通,心虚十足。她的确是用那瓷瓶装着火油洒在仓房内仓点的火,可她明明将那空瓶子扔进了湖里,怎么会……
她来不及细想,可眼下关键的是,若真从自己的位置上搜出了另外一只一样的瓶子,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吴燕环用急迫的眼神频频看向季岑岑,可季岑岑眼帘低垂,不做一声。
曹皇后将一切都收于眼底,玉手揉着头穴漫不经心道:“那便,搜吧。”
“是!”殿中的小太监得了令,立刻就带着一众人往厢房去。一列人打着宫灯在黑夜之中衣衫飘浮,擦风前行。
吴燕环将一双手收在袖子里,双手有些轻微地颤抖。
秦不晚现在倒是将提吊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她将目光转看向秦霜儿,微烁着。今夜秦霜儿明里暗里都在帮着自己和顾思懿说话,她甚至也捕捉到了季岑岑几次以复杂的目光看着秦霜儿。
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若是秦霜儿当真像前些时日一样和自己针锋相对,今夜又为何要多做这些功夫。
秦不晚还来不及多想,那小太监便带人回来回话了。他垂着头将手中之物捧献上去,果真就是和那枚瓷瓶一模一样的另一只。
“娘娘,这只里头装满了火油,和另一只里的火油别无二致。”
吴燕环脑中轰然一塌,身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娘娘!小女冤枉啊!定是她们栽赃陷害啊!”
顾思懿笑起来:“证据摆在眼前,你又何来的冤枉,那火折是你江禾产的,装了火油的瓷瓶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先前仓房起火时,霜儿也说并未见你。如今事实已经昭然若揭,分明就是你蓄意放火,想要栽赃给我和不晚!”
“我……我没有……”吴燕环哆嗦着,可只是不断重复这句话,其余半分也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众人心中多少也是明白的。
曹皇后一脸疲态,凤眸一张一合,只看了吴燕环一眼,挥手道:“既然证据了然,此事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了。玉昙,你回头将此时详写卷宗,再将细枝末节询问清楚,若放火属实……”
曹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像一把看不见刃的刀子:“若放火属实,领了三十个板子再通知吴家将人领回去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宫中万万是容不得这样歹毒之人,念在吴家为陛下效力,此番又无人伤亡,便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