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我在生命的边缘太久了,产生了一些幻觉。
郝娟和朋友们“说说笑笑”,还是如常,但她这些动作总给我一种违和感。
我们还是上课,这回是政治课。
聂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非常带劲。
郝娟一个人在草稿本上不知道写些什么,我就看见她写了又撕,不一会儿桌子上就积了一堆纸团。
我没管她了,继续看讲台上的聂老师“表演”。
我忽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右手,很轻,就像是不经意间碰到的这只有可能是郝娟了。
我一扭头,看见郝娟在看书,她那看法着实有点怪异她死死地用眼睛“咬”着书,就好像那印着文字的白纸里头会冒出什么东西来一样。
她的眼神是聚焦的,但换一种角度看又是涣散的。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诞就好像这个人只是一个皮囊,她身体里的东西早就变了。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吓出了我一头的汗,我连忙打消了它。
我低头,看到手边有一张两指宽的小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用红笔写的,字迹很娟秀,是:“救我。”
我懵了,这什么和什么啊。
我刚想拿起字条一看究竟,郝娟就按住了我的手,而且力气很大。
她笑着说:“那纸条是我写来好玩的,你还给我吧。”
我被她看得发毛,用力抽回了手,把字条留在原处。
郝娟用两个手指拈起字条,很快就把它撕的粉碎,那气势跟碎纸机似的。
我有句话脱口而出:“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被别的什么意识取代了,但他还保留着自己的外貌和全部的记忆,那他还是他么。”
“怎么忽然问这个呀?”她笑了,那头染成浅黄色的头发被冬日的暖阳照得有些反光,凸显出了少女的柔滑的发质,可我的心里只有深深的寒意。
“没什么。”我假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安。
课继续上。
聂老师的话在我耳朵里变成了模糊的一片,我听也听不清,睡意越发的浓了。
“……培养了一堆不人不鬼的动物……还养了一条操蛋的虫子……”我脑子里又冒出了刘刈清的那句“疯话”。
这话打消了我的所有睡意,让我的心突突狂跳起来,大有心率突破一百八的架势。
……
我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
郝娟今天的样子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怕会成为我一段时间的噩梦。
我把今天的事情和小t说了。
“嗯……你小心吧,照你这么一说的话,说不定那个监视你的家伙并不是人,而是寄生在人体里的什么生物。”
“也许那东西就在郝娟的身体里……也许它取代了她的意识……”我不敢想下去了。
“怀着最乐观的心态,做好最坏的打算吧。”小t的话很中肯。
晚上,我闲来无聊又拿出手机登录黑色网站。
我收到了一条消息。
“捕杀令,若发现此人,格杀勿论。如有违抗者,依照基金会规章制度处罚。(该命令无限期生效,详细资料下附。)”
还有一张照片:那是个年轻男子,大概二十八九岁的模样,梳着简单的中分,很有一种英气。
照片下面附了一行信息:“姓名:罗从。此人曾作为黑岩计划的一个试验品,在实验成功,获得力量后逃离。”
“备注:极度危险,c级(含c级)以下成员若遇到请及时撤离,并提交报告。”
这一串东西的落款是“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