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好的人,但这个人,永远不会是管书陶,你能明白吗?
独孤皓当然明白,而且还很清楚冥夜辰话里话外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冥夜辰不爱管书陶,这才将她推给了自己。
体内邪火疯狂乱窜,独孤皓终是压不住自己的火气,恨声质问:既如此,你为何要在大婚之日将她带走,为何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难过?
冥夜辰捏了捏拳头,终是说出了那最违心的事实:如果我说,我带她走是想取她性命,你会如何?
混蛋!独孤皓愤怒揪住他衣襟,气得挥拳相向,却被冥夜辰一把捏住拳头道,下次动手之前,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省得替人出头不成,反倒丢了自己的小命。冥夜辰一把将他推开,迈腿离去。
独孤皓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方才站稳脚跟,大喝:你有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我也有!冥夜辰,出招吧!
冥夜辰回眸,便见独孤皓手里握着一把柄长五尺,宽约七寸的墨色大刀,愤怒地指向了他。
此刀乃是独孤皓的父亲独孤天狼大战天界时,无往不利的魔器—斩神刀,其刀下亡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很是威风。
但它在冥夜辰眼里,什么也不是,大手一挥将独孤皓击退至撞墙呕血,冥夜辰冷眼讽刺:不自量力!
那又如何?为爱而战,虽败犹荣!孤独皓狠狠抹去嘴角血迹,怒挥斩神刀,冲向了冥夜辰。
恰是此时,管道口,大声制止:皓月哥哥,让他走。
独孤皓抬眸望向管书陶,见她赤着脚,双眼哭得红红肿肿,更觉痛心疾首,愤恨难平道:别难过,皓月哥哥这就宰了他替你泄愤!
我说了,让他走,让他走啊!管书陶歇斯底里,吼完便蹲在地上,埋着头,失声痛哭。
独孤皓怔在原地,心里百般苦楚,却也徐徐收回了斩神刀,他宁可苦了自己,也不愿再给管书陶心里添堵。
冥夜辰远远望着,几欲奔向她,给予安慰,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的时间不多了,目的也达到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心似泣血般,疼得难以呼吸,冥夜辰终是无情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径园,再也不曾回眸。
———
日头渐隐,乌云蔽天,压抑的气氛,让人几乎快要窒息!
一连好几日,博渊都像只无头苍蝇般,调兵遣将,辗转于三界之中,苦觅执扇一人。
上到璠云宫,蟠桃园,火神殿,乃至寻遍了整个九重天。下到天盛皇城,将军府,苍擎峰,妖魔两界,甚至连冥界也没有放过,却始终未能得到关于执扇的任何消息。博渊急得快疯了,他好悔,
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心爱之人给弄丢了!
再次踏上去璠云宫的路,博渊步履沉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执扇失踪后,博渊并不敢直面于帝君,也无法想象,帝君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徒儿,是被他这个不入眼的外门弟子给气跑的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气得将他撵出璠云宫,再也不许他踏入璠云宫一步。
但眼下,博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只有帝君,才能帮他找到执扇。博渊迫切地想要确认执扇的安危,与她解清误会,将她逮回自己身边,狠狠揉进怀里,再也不许任何人让她受半分委屈。
师父!
三千年来,博渊第一次鼓起勇气唤了帝君一声师父,他跪在帝君脚下,压抑着心中酸涩,自我批评道:师父,我知道,我还没能成为您眼中合格的弟子,我也知道,作为天界太子,却没能力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很失败!师父,我会努力做到最好,但我真的不能没有执扇,您告诉我她在哪儿,好吗?他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哽咽。
帝君的实力,博渊再是清楚不过,这三界之中,六界之内,只要帝君愿意,就没有他找不到的人。执扇是他的弟子,帝君没理由不关心她的行踪,怕只怕是执扇故意躲起来,不让他寻到,而帝君,亦是知情人。
帝君双目微阖,盘膝打坐于禅榻之上,听到博渊的声音,不气不恼,亦不急着睁眼,只道:太子殿下若真有心做到最好,便不该为了儿女情长,屈尊降贵,跪在地上哀求于吾。
在成为强者之前,我首先得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牵挂的人。博渊不是您,也永远修不了无情道,更无法放任自己的爱人流落在外而置之不理。
博渊以为,只要心中有情,有爱,有大义,明是非,知进退,就算此生都无法强到如您这般,亦是胜者。博渊缓缓起身,对着帝君微微颔首,帝君若不愿告知,博渊离开便是,但执扇,我一定会寻回,哪怕天崩海枯,倾尽毕生之力,也会寻回!说罢,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