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执扇方才平复自己的心绪,对冥夜辰说:我该回去了。
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小书陶。冥夜辰清润的嗓音,掩盖了她如蚊蝇般的呢喃,也为她添了一个留下的理由。
我也去。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谜团,执扇也不好直接询问冥夜辰,但是管书陶,她可以随便问。
随意!
毫不在意的口吻,让人猜不出冥夜辰的喜怒哀乐,但当他转身引路的那一刻,却是不自觉勾起了唇,眸中的喜悦,好似纳入了湖光山色,层层叠叠,涟漪交辉。
出了房门,执扇的目光便定格在了那棵半枯半荣的樱花树上。一半花开满枝,一半枯萎萧条的樱花树在这满园春色中尤显别树一帜,更吸引她注意的是,樱花树下那位金钗之年的小女孩,执扇记得,她是黄樱的大女儿。
女孩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白瓷坛,见了执扇,神情亦有瞬间的错愕,但在见到执扇步步迈近时,却又匆匆忙忙将手中瓷坛放在地上另一个瓷坛旁,逃也似的跑开了。因为太过慌乱,瓷坛也随着她离开的步伐歪倒在了地上,坛盖随之滑落,露出半截青色丝线。
执扇满心好奇,躬身将丝线拉出,就见丝线的另一端串接着一块象牙腰牌,腰牌雕工精细,刻有虎头和一个默字。
冥夜辰同她解释:黄樱死后,其子女皆拜入了默濮门下,这应当是用来祭奠他的物件。
黄樱死了?执扇蹙了蹙眉,想起博渊那日说过的话,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逐又问道,是谁杀了她?
她被人施以邪术,丧失神志后操纵怪物入侵苍擎峰,是独孤皓失手杀了她。
什么样的邪术?可有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不过是一种以人体为皿器,纂养虫卵的下作之术,不提也罢!冥夜辰负手行走在青石小径上,长风拨乱他的发,带着丝丝缕缕的冰凉气息,肆无忌惮地拂上执扇面颊。
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如此强烈,那根近在咫尺的玄色丝带如此抢眼,只需轻轻一拉,那副神秘的银狼面具便会被揭下。
念及此,执扇已本能地伸出手,却不料冥夜辰峳然回眸,盯着她半抬高的手问:怎么了?
没什么,你头发吹我脸上了,有些痒。执扇连忙缩手揉了揉鼻梁,巧妙的化解了尴尬,心里却在自我埋怨,不就是想看看他的脸嘛,怂什么?
抱歉!冥夜辰道。
令三界众生望风披靡的冥夜辰居然在道歉?还是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道歉?
执扇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却见他唇角微微上扬,大手缓缓递近她面前。
那是一只极好看的手,白净,修长,骨节分明,让执扇情不自禁联想到了他手持玉箫,弄管调弦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
毫无征兆的问话,敛去了冥夜辰脸上的笑,也将他的神色染上了几分黯淡。执扇压下内心的颤乱,追问道:你我素未谋面,你为何会让独孤皓派人保护我?又为何要因为我,杀了管书陶的师父,寒了部将的心?
冥夜辰怔了怔,却也并未逃避这个话题,只再次确认道:你当真想知道?
想!执扇极认真的点点头。
于她而言,摘下冥夜辰的面具需要勇气,于冥夜辰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冥夜辰的手缓缓移向了自己的面具,可这时,一只大型五彩冰晶鸟突然盘旋在了头顶上空,尖长鸟嘴张合道:主人,默濮麾下寻仇来了。
执扇被其吸引了目光,却听冥夜辰出声命令道:带她去找管书陶,本尊随后便到。
我不走,此事因我而起,不能让你独自承担。未等那大鸟开口,执扇便率先言明了态度,倒也不是忧心冥夜辰的安危,而是唯恐自己离开后,冥夜辰会将来人全给杀了。
冥夜辰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转身往院门走去。
执扇亦步亦趋跟着,没过多久,便见到了浩浩荡荡行来的戎装将士,人数之多,当以万计。
为首一位精干的中年将领,扬手止住了部下前行的步伐,炯炯目光直逼向冥夜辰,高声道:冥尊,属下斗胆问一句,五日前下山缉拿刺客的八百将士与默将军都去了何处?
此人是默濮义弟祎昶,默濮失去踪迹后,有羽探发现冥夜辰自火场中浴血而归,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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