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该对他这般仁慈。
奈何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执扇委实也没办法对其视若无睹,更不可能再持着玉钗往他心口处扎,毕竟养条狗都会生出些感情,何况对方还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呢?
你怎么回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执扇嚷着,随手推了博渊一把。推过之后,却又下意识将他的手扯到了自己腿上,口中喃喃,都咬成这样了,还说不疼,是不是小婴儿当得久了,连智商都下降了?说着,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方手绢,胡乱往博渊手上缠。
博渊默不作声,只愣愣地盯着她看,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以天界太子的身份感受到了她的关怀。即便她是在贬低他,即便她包扎的手法粗糙到了粗鲁的地步,博渊依然觉得心里暖烘烘地,很是欢喜。
呸,你大手一挥齿印便可消失了,我费这劲儿干嘛?执扇见他不吭声,觉得自己一番好心喂了狗,心里百般不爽,便想将自己好不容易裹好的绢布给扯下来,不想博渊竟起身躲开了,还神色得意的将手举得老高。
这不明摆着欺负自己没他高吗?执扇嘟着嘴,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她起身站在栏台上,居高临下的伸手去抓博渊的手。
博渊就势攥住她小手往身前一拉,执扇便因重心不稳扑进了他怀里。四目相对时,他眉眼间全是无法自抑的欢悦,执扇却感觉自己被他当猴给耍了,此时若不教训他,往后他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来?
如是想着,执扇便伸手揪住他耳朵,誓要将他揪到求饶认错为止。可这时,一支毒镖挟风而至,端得正是一镖穿心之势。
小心!执扇下意识去推博渊,但博渊身形高大又是环抱着她,根本不可能推开,无奈只得垂下双手,闭着眼,用自己的胳膊死死护住了他后背。
危急关头下意识护着博渊似乎早已成了习惯,执扇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却忘了,博渊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软萌可欺,需要她时刻保护的小婴儿了。
博渊眸色一凝,转瞬间便已调转方向,运掌如风将那飞镖击了个粉碎。
执扇只感觉自己被他单手抱着转了一圈,随即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飘飘忽忽的。睁眼才发现,自己竟无意间将下颌枕在了博渊肩头上,双手更是紧搂着他后背,就连腿也死死缠绕在他腰间,活像只八爪鱼粘在了他身上。
愣神间,博渊已将她带出了将军府,飞向了一片山林之中。
浑身不自在的抬眸与之对视,执扇语气不善,质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去。
你确定?博渊故意松了松力
道。
执扇以为他真要松手将自己丢下去,忙不迭死死搂住他脖颈,弱声道:我现在不想下去了,你别松手。
话音落下,忽感觉身后凉飕飕地杀机四伏,回头才知博渊竟是在抱着自己的情况下,仍在追逐前方不断扔出飞镖的紫衣男子。
博渊泰然自若,抬掌反击,那一支支攻势十足的飞镖便在其强大的神力攻击下化成了灰烬。
李将军?执扇惊呼。
博渊边运掌反击,边回她道:不是李将军,是障眼法。
障眼法?现在的人都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自己长得丑只好变成他人的模样,省得再吓到其他人,对不对?她满眼无辜,语出却是惊人。
紫衣男子持着飞镖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气急败坏扔出手中飞镖,他咬破食指,虚空画出一道符咒击出,大喝道:百鬼禁令,破!
话音刚落,符咒便在半空中爆出了数十道色彩各异的光,光芒中传出一阵女子的嘻笑声,紧接着数十位风姿绰绰的女鬼便悬浮在了半空中,将他二人层层包围。
女鬼们仪态万千,或巧笑嫣然,或妖娆妩媚,或清伶可人,却又统一的披头散发,赤足,衣不遮体。其单薄纱衣下饱满欲滴的胸脯清晰可见,阵阵香风扑面袭来,执扇兴奋得直拍博渊脸颊,手指众女鬼道:博渊,快看快看,凝脂肤,杨柳腰,一山还比一山高!
博渊属实搞不懂她在兴奋什么,恨不能现在就将她从空中扔下去,但卸磨杀驴的事属实不大人道,博渊也干不出来。
清冷目光扫过众女鬼的脸,博渊沉声说道:尔等既已身死,切勿再贪恋红尘,速速投胎去吧!
女鬼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纷纷掩起了嘴,笑得花枝乱颤。末了一位风情万种的红衣女鬼飘到了博渊正前方,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道:公子怎狠心讲出这样的话,是觉得姐妹们都不够美吗?还是说,公子对我们的身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说罢,便抛着媚眼舔了舔唇,纤指一勾,开始慢条斯理褪去自己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