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好在,博渊没再变回成人,冥夜辰也并未到来。
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洒下时,执扇起身揉了揉疲乏的双眼,进屋便毫不客气的踢了脚床腿,唤道:“秃鹰,走,去你说的封邪祭台看看。”
“你不是说不去吗?”若离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应。
执扇没好气的将它拧起,恶狠狠地盯着它的双眼:“姑奶奶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吗?”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这就带您过去。”低沉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算你识相!”执扇将它甩开,转而抱起了小婴儿,心想若离怎么奇奇怪怪。但具体那里怪她又说不上来,索性也不管它了,自顾自出门往东南方向走。
约莫一刻钟的脚程,执扇便听见前方传来了如雷贯耳的击鼓声,再往前走,就见不远处有一座横竖两丈宽的方木祭台。祭台之上,两名衣着朴素的鬼村民正在击鼓鸣威,祭台之下,则是数百名双手伏地,虔诚趴跪在地的鬼村民,其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在祈祷些什么?
执扇撇了眼默不作声的小鸱鸮,有些不确定的问:“今日是中元节吗?”
若离道:“这才二月初春,离中元节还早。”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中元节,这么多亡魂聚集此地又是为何?
还不等执扇想明白呐,原本翠色欲滴的山脉四周突然涌来几团青烟,青烟很快聚集成形,落地时已化作一个黑袍加身的鬼面人。
鬼面人一拂衣袖示意众村民起身,并用自己粗重的嗓音,恨声发问:“各位可还记得,十九年前的今日发生了何事?”
鬼村民浑浑噩噩,嘤嘤泣泣,谁也不记得今夕何夕,更不知十九年前的今日有何特别之处?
执扇心想,黄樱是在二十年前从天庭逃到的凡尘,又在一年后同贺郢订下了终身,那么十九年前的今日,莫非……是他二人成亲的日子,也就是樱花村全村人的厄难之日?
意识到这一点后,执扇又开始在鬼群中搜寻贺郢的身影,可惜并未找到。
如若她猜测无误的话,真正的贺郢应该也是在十九年前的今天就已离世,而黄樱口中的救命之恩,应该指的是冥夜辰救下了如今的贺郢。
可如今的贺郢究竟是人还是鬼,是真还是假?还有,祭台上的鬼面人会是冥夜辰吗?
疑惑间,那鬼面人又悲戚戚开口道:“十九年前的今日,你们都被同一个女人残忍杀害。今日本神将你们召集于此,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们看,她就在那儿!”他振臂一呼,所指方位正是执扇的藏身之处。
数百道阴瘆的目光齐刷刷投了来,执扇一脸错愕的手指自己,不明白这口黑锅怎么就无缘无故砸自己头上了?
更要命的是,那鬼面人随手化出一支玉箫吹奏之时,呕哑嘲哳的音律听得执扇很是压抑,却让那鬼村民听得欢忻鼓舞,精神抖擞。
紧接着,那鬼面人身边又缭绕起了缕缕青烟,原本平整的祭台上也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影漩涡,漩涡之中赫然浮出一副水晶冰棺,以及一棵花开正艳的樱花树,数十条‘阴符铃’纵横交错绕在樱花树与冰棺之上,几乎不用看也知道,那棺中之‘人’必是贺郢无疑。
鬼村民久被压制的邪灵也在这一刻被唤醒,他们张牙舞爪摇头晃脑的嚎叫着,一滴接一滴的鲜血从他们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流淌在其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颈骨发出的“咯吱”巨响,让人一度怀疑他们的头颅随时都有从脖颈上掉下来的可能,看得人恶寒心中起。
原来,黄樱家的密道是通往此处的,地面之下是万人坑,地面之上却是封邪祭台。想来,冥夜辰是以贺郢为主体的方式封印了樱花村所有村民的邪灵,这才让他们看起来目光呆滞,反应迟钝。而此刻,作为主体的贺郢被召出,邪灵自然而然也就苏醒了。
现如今鬼村民都将自己当成了杀害他们的真凶,眼下逃脱无门,对方鬼多势众,硬碰硬肯定也打不过,该如何才能为自己觅得一线生机呢?
擒贼先擒王!
左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如果运气好能除掉冥夜辰的话,自己也算是功德无量了,即便败了,死在冥夜辰手里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念及此,执扇已唤出潜风,将小婴儿往若离面前一递,交代道:“带着他能跑多远跑多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先藏进树冠里,总之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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