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我这就去,很快回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丑女人,你给我等着!”博渊终究没忍住怒骂出了声,可就这一声它依旧毫无例外的变成了泣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在当君子之前,他还得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当个孩子呢。
眼见小婴儿瘪着嘴又要哭,执扇情急之下舀了勺花蜜羹堵住了他的嘴。
当香甜软糯的食物滑入口中时,博渊一愣,随即想到这只小勺子曾被‘丑女人’放入了自己口中,心里立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算不算……亲到她了?
其实这位外人眼中荒淫无度的九殿下,还从未真正与谁有过肌肤之亲,执扇是第一个窥过他身子的人。她不仅窥过还摸过,摸也就罢了,还总想着要了他的小命。
如这般可恨的‘丑女人’,博渊是真恨不能亲手宰了她一雪前耻,然而此刻,他却突然发现丑女人其实一点也不丑,她一双晶亮的杏仁瞳眨呀眨,不语不怒的样子是娇俏又可爱。尤其是在见到执扇笑努着下颌啧舌时,博渊逐渐意识到,丑女人的举动竟是在逗自己笑,瞬间又觉得丑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可恶,不由得勾唇笑了一下。
“小东西笑起来还蛮可爱的嘛。”话罢,执扇又继续舀起花蜜羹喂给博渊吃,还不时的啧舌逗逗他。
博渊也在她的逗弄下,笑盈盈地张嘴吃着她递过来的食物。
这副‘母慈子笑’的画面果真是温馨又和谐,与之相比,门外那一副鹰飞狗跳的画面就显得十分滑稽了。
若离刚飞到大黄身边,就被五只小奶狗追着撵着好一通狂吠。
堂堂一个天界神侍,竟沦落到被几只下界小奶狗撵到大声呼救,那画面……委实有些惨不忍睹!好不容易飞回执扇身边,那五只小奶狗还不依不饶的围在桌下吠个不停。
“你好歹也是个神侍,能不能长点儿出息呀?”执扇没好气地赏了它一记白眼,低头又恶狠狠地斥了一声,“出去!”
那五只小奶狗便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滚出去了。原来,欺善怕恶并非是人的特性,连狗也不例外。
若离喘着粗气,本想言殿下的晚饭没着落了,却发现那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喂的正欢,一个吃的正香,好不融洽的样子,索性睡趴在桌上,不再吱声了。
因害怕冥夜辰今夜会对博渊出手,执扇喂饱小婴儿后,又在他耳朵里塞了两个棉团,此举乃是为了防止冥夜辰的魂殇之音。至于若离,想来冥夜辰还没无聊到对一只秃鹰下手,执扇也就懒得管它了。而她自己没塞,一则是因为好奇魂殇之音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摄人心魄,再则,塞了也不一定管用。
关好门窗,执扇便将小婴儿轻放在了床榻上,见他一双浓墨色的大眼睛正不安分的左顾右盼,便以为他定是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惶恐不安,于是便笑着勾了勾他的小鼻子,安抚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博渊也不确定自己此刻是惊大于喜,还是喜大于惊,只是觉得这样温暖的话不应该从一个心肠歹毒的‘丑女人’口中说出来,况且他堂堂七尺男儿,怎需一个女人来保护?
执扇躺在他旁边,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随后又摸了摸袖中的玉钗,最后是紧攥着那颗浸了血的仙丹才缓缓阖了眼。这两样东西可是她的保命灵符,今夜她定会一直保持警惕,绝不让任何人有机可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里的宁静被一阵突来的悲戚音律打破。执扇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地反应就是撑着床沿起身一探究竟,可眼皮却沉重好似灌了铅一般,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执扇不断摇头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奈何困意却犹如洪水猛兽般不间断地席卷而来,几经挣扎未果后,执扇终是浑浑噩噩入了眠。
梦里依旧是那座熟悉的山峦上,耳畔又响起了如泣如诉的箫声,抬眸便见到了那个白衣翩跹的单薄背影,但这一次,白衣男子竟缓缓转身面向了她。
执扇好奇地去看他相貌,却发现那人竟是昨夜搭救过博渊的沐晨,此刻的他面带笑意,可那抹笑却让人感觉到了莫名的忧伤。
沐晨欠身蹲在一株半枯黄的野草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遍遍轻抚着野草,就好似抚摸稀世珍宝般爱不释手。
也不知为何,执扇隐约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颊,轻轻的,一遍又一遍。更奇怪的是,她丝毫没有被轻薄的羞恼之感,反倒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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