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见到她也不害怕了,甚至在见到若离时,全都争先恐后的去抱它,还不时便在它的小脑袋上吧唧上两口。
这热情洋溢的呀,把若离都给整懵了,心想不对呀,怎么一个个还流上哈喇子了呢?
瞧这情形,几个小屁孩应是错把秃鹰当野鸡了,惹得执扇坏笑一脸。
直到黄樱出言勒令几个孩子将若离放下,几个小屁孩才不情不愿的将若离给丢……丢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若离心中咆哮,起身却见大家伙儿都围在桌边准备开饭,它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黄樱笑着冲它招手:“若若,过来吃饭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若离暗戳戳骂了一声。
可骂归骂吧,饭还是要吃的!这不,它又飞到黄樱特地为它备好的小碗旁边,小鸡啄米似的吃上了。
饭桌上,执扇与黄樱不时便寒暄两句,讲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画面也一度十分和谐。但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私下里二人各怀鬼胎,谁也不知对方在打着什么样的小算盘。
少顷,贺郢竟真的醒了过来,他撑着床沿缓缓起身,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轻唤:“阿樱?”
募地,黄樱夹菜的动作停顿在了半空中,扭头看向贺郢的表情也很复杂,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惊讶。她怎么也没料到,自己随意编造出的谎言,竟真的让贺郢清醒了过来。
执扇笑着推了推她胳膊,黄樱这才放下碗筷,快步跑至贺郢身旁,悲悲切切诉起了相思苦:“郢郎,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会?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的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贺郢笑着张开双臂,黄樱便就势扑进他怀里,接着便是热泪盈眶,深情相拥的画面了。
几个孩童依旧吃得正欢,似乎其父的死活根本勾不起他们的兴致,若离便对着较大的小男孩啧了下舌,问道:“喂!小屁孩,你爹醒了,你怎么不过去看看。”
小屁孩大口大口扒拉着碗中饭菜,头也没抬,含糊不清的应道:“有什么好看的,阿爹每个月都会睡上几天,要阿娘给他渡好多好多灵力才能醒过来。”
“哦?你还知道渡灵力呀?”若离两眼放着光,不怀好意道,“那你说说看,灵力是怎么渡的?”
执扇也来了兴致,黄樱只言她的血可以救贺郢,却没告诉她贺郢为何会气息全无,之前还以为他是怒火攻心活活让自己给气死的,此时才知,贺郢每个月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害她白白自责了一下午。
小屁孩还待再言,却被其大姐一个鸡腿堵了回去。小姑娘像个小大人一样,瞪着眼训斥:“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今晚这些碗筷就让你来洗。”
小屁孩伸手取下嘴里的鸡腿,对着大姐调皮的吐了下舌,随后便开始大口大口啃食着鸡腿,不再吱声了。
想不到一桌碗筷竟起到了噤声的作用,执扇暗暗感叹:“果然啊,还是小孩子好骗!”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黄樱已经将执扇出手搭救贺郢一事原原本本告知了他,随后,他二人便相互搀扶着来到了执扇身侧,口中不停说着感谢的话,弄得执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饭后,黄樱更是亲自将执扇带到了另一间房,还贴心的为她铺好了被褥,回眸却发现,执扇正好奇地打量着屋内陈设,于是便笑着解释道:“自樱花村被毁后,我便再也没踏出过樱花村半步,家里的吃穿用度均是自给自足,你现在看到的桌椅床柜都是郢郎亲手做的。”
执扇伸手摸了摸妆台,黄樱又引以为傲的继续炫耀:“郢郎他什么都会,琴棋书画,木艺陶艺,就连浣衣做饭和带孩子都不在话下。”
执扇微微诧异,心想贺郢一个羸弱到需要每个月渡灵力才能过活的人,怎还有闲工夫整这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最让她不能理解的还是冥夜辰,他一个连诸天仙神都望而生畏的大魔头,怎会突然善心大发跑去救人?即便冥夜辰并非传闻中那般十恶不赦,又怎会凑巧只救下了黄樱与贺郢夫妇俩?这其中,会不会还有其它隐情?
疑惑归疑惑,执扇可没打算深究这些戳人伤疤的问题,更何况,问了也未必会得到真实的答案,索性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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