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上显了形,“这就是月老那老东西给我绑的红线,承蒙月下老人厚爱,我儿子还没出生他爹就撒手人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你说那老不死的还能信吗?”
“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你的姻缘什么时候轮到月老管了。”言到此,秋小葵才后知后觉的捂着嘴,细缝眼不自然的盯着脚背看,生怕暴露什么似的。
奈何言多必失,悔之已晚!
执扇讪笑着一把捏住她脸上的大肥肉:“老东西,还搁这儿跟我装呐,快把你这倒霉玩意儿从我脚上拿走,否则,我掀了你的月老祠。”
其实这位性格泼悍,虎背熊腰的‘秋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时不时改头换面前来月老祠瞧瞧香火,看看祈愿条幅的月老本尊。秋小葵这副扮相月老用了不下万次,亘古亘今,还从未有人认出过他的身份。月老也时常以此为乐,自以为天衣无缝,可不料执扇竟在只言片语间揭穿了他的身份,这让月老很是不解,不仅不解,还很不爽。
“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臭丫头好像从一开始就刻意打乱老夫的思绪,难不成她早就看出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月老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无论是身形容貌,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可能出岔子,定是那鬼丫头刻意套自己话来着。于是又不信邪的嚎声狡辩,“哎呦,哎呦呦,死丫头撒手,快撒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嘛?那我就来帮你捋一捋。”执扇可劲儿揪着月老脸上那坨大肥膘,在他连声惨嚎时又突然抽回了手,踱着步子,轻描淡写道:“凡人祈福趁早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这方圆十里并无人家,敢问‘秋姑娘’你一个妇道人家,是如何能在孤身一人走夜路的情况下,还不需要照明的?”
月老摸了摸泛疼的大饼脸,嘶了一声,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谁说我没有照明的,只是路上火把燃尽,随手扔了而已。怎么?就许你小胳膊小腿胆小鬼,还不许别人福大命大胆子大吗?”
执扇竖起大拇指,赞许的点了点头:“你不仅胆大,你还会飞呢!”
月老委实没弄明白执扇说这话是何用意,只好蹙眉不语,以不变应万变。谁知,那臭丫头竟指着他的鼻头叫板:“你说说你,化个凡人也不知道变个俊俏点儿的,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生时不小心让你娘亲摔芝麻地里了,脸砸扁了,芝麻也陷肉里面去了。还有啊,你这一双大脚丫,穿男靴也就算了,穿的还是与月老一样俗气的大红靴,关键还一尘不染,就你这么大一堵肉墙还能有轻功?”
红靴是月老常有的装束,不曾想竟成了他最大的败笔,果然百密必有一疏!
月老还待再狡辩一番,可不料执扇竟先他一步朝门外嚷嚷:“秃鹰,快进来看呀,你喜欢的,胸大无脑的丰盈美人在这儿呢,如假包换,童叟无欺呀!”
月老忙不迭要去捂住她的嘴,奈何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无奈叹息着摇身一变,化作了一个红装素裹,神采奕奕的白发仙翁。
见此情形,那鸱鸮仿佛久旱逢甘霖般,两眼都在放着光,忙不迭要从祈愿树上下去,奈何被那祈愿条幅缠的死紧,几欲挣脱未果,被迫扯着嗓子唤道:“月老,这儿,这儿呢,快放我下去...…”
屋内二人不约而同无视了它的存在,月老整了整衣襟,又捋了把白须,老气横秋道:“臭丫头,两个月没见,你真是越来越狡诈了。”
“月老头儿,两个月没见,你的口味也越来越重了哈,毕竟能把母猪当美女,美女当敝履的也就只有你了。”执扇鼓着腮帮子,冷嘲热讽的在月老身前比划着‘秋小葵’那五大三粗的身型线,讽刺对方的同时,还不忘自夸了一把。
月老非但没生气,还眉眼弯弯的笑着一拱手,道:“咱俩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执扇本想气一下他,结果反倒让他给气着了,于是又一把拍向月老拱起的双手,恶狠狠道:“谁跟你彼此彼此,说,到底干嘛来了?”
犹在睡梦中的小博渊被她这高声一喝,惊得是睡意全无,睁眼便见月老揉着手,好不幽怨道:“臭丫头,你这下手也太狠了,老夫这把老骨头都快让你拍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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