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打压和抗争
兵兵走了,谭金玉走了,他们就像风一样地来了,又像风一样地走了,似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可是,李斌良却知道,他们留下的影响太大了。他完全明白,他们这次来,就是冲自己来的,是来给岳强发撑腰的,是打压自己的。
送走兵兵返回的路上,聂锐要李斌良上了他的车。上车后,却又不说话,脸上是一副沉闷的表情。但是,李斌良感受到他的心跳频率和自己一样。
好一会儿,聂锐才说:“想安慰你几句,想想也没用,可是,没用也得说说。别太当回事!”
李斌良苦笑:“聂市长,我也不想当回事,可是,人家能不当回事吗?”
“这叫什么事呢?为什么总是歪风邪气,这么说都轻了,为什么总是邪恶占上风,正义却总是受到压制,想干点好事却寸步难行呢?”
李斌良没有回答,他在心里同样在问着同样的话,可是,没人能够回答。
回到局里,李斌良好久好久静不下心来,更无法把心智投入到破案上。聪明的高伟仁当然对一切心知肚明,关切和担心跃然脸上:“李局,得赶紧想办法呀,我看,他们就是冲你来的。”李斌良苦笑,问他有什么办法。高伟仁说:“我听出来了,别看谭书记说得挺严肃的,实际上留下了回旋余地。他说的那些问题,可以查实,也可以查否,关键是看你的态度。你得抓紧找人,保护自己。”李斌良问去找谁能保护自己,高伟仁说:“李局,你怎么不说实话呢?岳强发无论是跟谭书记还是跟兵兵关系都那么好,求他说句话,比什么都好使,赶紧去找他吧……”
高伟仁话没说完,李斌良手机响起,正是岳强发打来的:“斌良老弟,不知你现在是不是真把我当强哥,可是,强哥是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到底需要不需要哥替你说话,给我个准话,行吗?”
李斌良想破口大骂,让他滚蛋,可是,话出口的时候,却变得缓和了。还没到公开亮刀枪的时候,能麻痹他们还是麻痹一下吧,让他们产生点儿幻想,也减轻点儿自己的压力,因而他的回答是:“哎呀,我也不知咋办好。岳总,您就看着办吧!”放下电话后,高伟仁急得直跺脚,深责李斌良放弃这个机会,说自己也是把话说到家了,实在帮不了他了,之后叹息着离去。片刻,李斌良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武权打来的,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斌良啊,你都听着了,谭书记的指示我不能不落实,可是,我得听听你的意思啊?”
我的意思?我的什么意思?
“斌良,你怎么装糊涂啊?是你的态度,谭书记的讲话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些举报,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是诬陷你,关键就看你的态度了。”
看来,这举报可以有两种查法,可以查实,也可以查否。你们可真高明啊!李斌良实在无法回避,想了想问:“武书记,你能不能告诉我,谭书记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我查的什么案子触碰到谁了,如果是因为这个,能不能跟我说明白,我好心里有数?”
“李斌良,你这什么意思啊?行了,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武权撂下了电话。
李斌良知道,事情到这种地步,妥协已经不可能了。既然不能妥协了,那就只好豁出去了。
一旦想到豁出去了,心忽然一下敞亮起来。不就是那点儿事吗?哪个都立不住,或者是夸大,或者是歪曲,或者是颠倒是非,你们查吧,看能查出个什么来。然而,尽管这么想,内心的担忧却无法消除。
李斌良的担忧没有错。当天,省政法委、纪检委联合调查组就进驻了碧山市公安局,一个个找人谈话,查看卷宗,一些参与侦破谢蕊被害案的民警、刑警也停下工作,接受讯问,更重要的是人心浮动起来,侦查破案受到严重影响。连韩心臣和郁明等人也担忧起来,他们都认为,调查组就是冲着李斌良来的,很为他的前程忧虑。
李斌良对此无能为力,他试着找调查组谈了谈:不要这么搞了,影响自己破案。调查组却说他们正在调查,是非很快能调查清楚,没必要跟他谈。可是,两天后,工作组什么话也没留下,更没和李斌良见面,突然就撤离了,紧接着传出李斌良将要调离的传言。说什么工作组已经查实了李斌良的问题,虽然构不成腐败,可是,工作上严重失职,造成不良影响,不适合继续担任公安局局长职务。还有鼻子有眼儿地说,这一切,都是兵兵找了省委书记说话所致,而省委书记当年是兵兵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知是真是假,让李斌良的心实在无法安宁下来。
这天,韩心臣和郁明进了李斌良的办公室。郁明把听到的种种消息说给李斌良,韩心臣则泄气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叫不动号了,刑侦支队霍未然公然顶撞自己,大案队长智文身处两难。李斌良听了很是愤怒,要去刑侦支队训斥霍未然,可是,他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自己打开,三个人出现在门口,最前面的是武权,其身后是张华强和高伟仁。双方互相看着,都停住脚步。李斌良不解地问武权有什么事,武权看向高伟仁,要他说话。高伟仁却说:“武书记,这话我没法说,还是您自己说吧!”武权没开口,张华强瞪起眼睛:“瞧你这样儿!”然后转向李斌良,“李斌良,奉省政法委谭书记指示,武书记来公安局主持工作。请你配合。”
什么,武权主持工作?主持什么工作?公安局局长是我,我还在位,你一个政法委书记来主持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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