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他自己跟我这么说的。局长啊,别看我在里边,也听到你一点儿名声,听说来碧山挺管用的。对,你是查王壮的案子吗?我得提醒你,王壮是一条人家利用的狗,他的主人太厉害,你斗不过,还是算了吧!”
太出人意料了,居然这么容易掌握到真实情况。不过想想也正常,犯人和犯人之间,戒备少,王壮得意的时候,私下里吹牛,说漏嘴也正常。
“徐峻岭,你既然敢负责,那么,敢作证吗?”
“作证……不敢。”
“为什么?”
“他主子厉害,我要作证,轻了加我的刑,重了,我死都不知咋死的。”
李斌良拍了一下桌子:“徐峻岭,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冲他主子来的!”
“李局长,你可别吹牛,你能斗过他吗?”
“徐峻岭,你这么大年纪,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恶贯满盈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听着,我以碧山市公安局局长的名义向你发誓,只要我在任一天,就要和他斗一天,不让我抓住他的证据没办法,只要我抓住他的犯罪证据,我豁出一身剐,也要把他送到他该送的地方去!”
“李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只是,我就算是作证,把王壮跟我说的话说给你,拿到法庭上好使吗?没有别的证据,他一口咬定没说过,你拿他有什么办法?”
李斌良已经想过这一点,他说:“徐峻岭,看来,你也恨王壮的主子,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如果你真的帮了我们,那就是立了大功,我们可以请监狱向法院反映,给你减刑……”
之后,李斌良悄悄对徐峻岭说了一些话,又做了其他安排,并再三叮嘱他和旁边的耿晓兵保密。二人答应下来。
李斌良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了监狱。他不能不激动,想想吧,如果计策能够成功,王壮的杀人案能够认定,那么,不只还了当年受害者吴众的公道,而且,必然把岳强发牵扯进来。如果这样,那自己就完成了一个最大的心愿,为碧山人民除去一个大害……
且慢,事情能这么容易吗?和岳强发斗,不会有容易的事,你必须要特别小心,在这个案子上,证据一定要特别确凿,才能把岳强发锁定。
李斌良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想起来碧山后听到的岳强发种种恶行,继而又想到徐峻岭。过去,自己曾非常恨这个人,可是现在忽然觉得他不那么可恨了,跟岳强发相比,反而对他有了几分同情。是啊,如果他能像岳强发那样有钱,找到高层更强有力的保护伞,相信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一这么想,李斌良的心情忽然又坏了,刚刚感觉车外的空气透明度好了点儿,忽然间觉得粉尘的浓度又增厚了,天色又暗下来。这时,他开始把事情往坏处想:是啊,能这么容易吗?就算是把王壮的案子真相查出来了,拿到法庭上,能被法庭承认吗?要知道,岳强发在全省的公检法机关可是关系网密布啊。对,自己要复查这个案件,必然会惊动这些人,因为这关系他们的身家性命,所以他们一定会跟自己拼命,自己有必胜的把握吗?能斗得过他们吗?不行,不能单枪匹马,必须寻找强有力地支持,那么谁会强有力地支持自己呢?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李斌良拨了手机,片刻,那头儿就接了。
“林厅长,是我,你去公安部了?”
“是,部里搞了一次贯彻*依法治国讲话精神的培训班,要求公安厅厅长参加。斌良,有事吗?”
“我们碧山发生的事你听说没有?”
“是看守所出的事啊?古泽安跟我通报了,不过,听说案情已经查明了?”
“可是,你知道吴有民为什么上访吗?是这样……”
李斌良把吴有民的儿子在自家承包田内被铲车辗死,被定为意外事故以及自己刚刚到监狱对王壮的调查情况说给林荫。林荫听完语气一下子变粗了:“有这种事?一定要一查到底!”
“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我担心非但不能把岳强发怎么样,还会伤及我自己。我倒不怕他们把我怎么样,关键是案子会让他们压下。”
“嗯……我明白了。斌良你听着,这样的案子,不管多复杂,咱们也不能视而不见,不过你的担忧也有道理,不能让你孤军作战,你放心,我会支持你的……当然,目前的状态下,我还不能公开站出来对这个案子表态,我们可以策略一点儿,借助别的力量……”
就这样,二人在通话中,商讨了行动策略。
李斌良放下手机后,觉得心一下豁亮了很多,空气又变得透明了许多。而且,他还产生一种感觉,一种自来碧山上任后从未产生的一种感觉,一种掌握了主动权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只是一点点儿,仍然让他感到鼓舞。
可是,车还没到碧山,他接连接到了两个电话,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