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生如铁，百炼成钢

他了，跟我来。”

    全柿子港对伊比路敌意最大的地方，其实很好找。

    变电站门口聚集了大军。警察在两个街区外拉起封锁线，封锁线内外停满了坦克、装甲车、救火车、救护车、新闻采访车，还有数以万计不明真相的群众把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地面被挤满了，天空被挤占了一半。茵维德游击舰和飞行兵绕着圈的飞，密密麻麻乌秧乌秧的，航空动机的轰鸣声，远在柿子港另一头都能听见。

    璐雪和小兰挤不进去，现场有太多茵维德伦，她们不敢使用原力技能。两人上到附近一座大厦的楼顶，居高临下观望。远远的看见变电站大门前站着一排十多个全副武装，铠甲漂亮得不像话的武士。

    他们对面有一个人，重重包围圈困住了一个人，所有的枪炮、刀剑指向他，这时，整个世界都欲杀这个人而后快，空气也起了毛刺，扎的伊比路皮肤生疼。

    站在他面前的级战士比伊比路整整高了一头，身形微胖，留着花白的胡子。眼眸湛蓝而深邃，唇角永远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上去不像级战士，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传授知识的导师。但伊比路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冰冷，这个人拥有凛然威势，冰冷的自信，这是只有那些常年掌握别人命运的权势者才具备的特征。

    “我是茵维德皇家战士学院校长，帝国勋爵，女王陛下钦赐布鲁诺英雄勋章，我的名字是马洛。很高兴见到你，伊比路男爵。”老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得意的笑了：“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如果你真的是那个黑剑侠？”

    “我是伊比路。”伊比路淡淡的微笑：“马洛.兰格洛特，十年前你挑战过血之沙。”

    马洛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温和的笑容，态度说不上恭敬，却很随和让人不讨厌。墨镜下的脸庞线条分明，眉宇间的轮廓让人辨认出这个男人曾经很英俊。颧骨附近隐约萦绕了一层血气，改变了整个人的气质。马洛心想：“果然和传说中一样，黑剑侠不是贵族，他生来就是亡命之徒。杀人如麻后的戾气缠绕在他身上无法散去，这个人活的越久就越危险，连鬼怪都害怕他。”

    “说实话，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我带孩子们来王国的新领地旅行没想到有了奇遇。”马洛笑道。

    “奇遇？没想到？哼，可没有人逼迫你来见我，马大校长，省省你的花言巧语，你在这儿屠杀人类，不就是要我现身吗？”伊比路下巴抬了抬，遥指十几码外的血泊，十多个人类男女倒在血泊中。现场记者们的镜头不约而同的避开拍摄这个场景。

    “啊，这只是应该有的代价。”“马洛笑着拍了拍手，觉得伊比路已经进了圈套，犯不着跟一个死人生气。

    赫特王子出现在天空中，军用投影仪把王子的全息映像放大了五百倍。站在伊比路的角度，天空中的人好像一尊天神。

    赫特王子形象高大，看起来轻松又快乐，越显得脚下某个西斯武士渺小自不量力。从出现那一刻起，在场所有摄影机全部指向王子，镜头一律调成45度仰角。

    赫特：“伊比路，伊比路，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找你算账。赫特，你的部下把我说成五岁时偷老太太茶叶蛋，强jian邻居大娘的恶棍，我当然要来找你讨个说法。”伊比路笑着说道：“要你还我个清白。”

    赫特摆摆手：“这段不要拍。”在场的摄影师都自觉的关上摄影机。

    赫特：“那只是我的部下给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嗯，也不都是污蔑吧。伊比路，你是聪明人。我也是。聪明人谈话的好处是不用绕弯子，伊比路，你自己说，像你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底牌的三无人员想要从一无所有爬到现在的位置，除了比其他人更黑更狠，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捷径？那些报道里除了那些可笑的部分之外，你能说都是谎言吗？”

    伊比路冷冷的看着他。

    赫特潇洒的笑笑，继续说道：“况且，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已经清楚了。我的人中碰巧有一个擅长用原力预知人的**。想听听我对你的了解吗？卓雅，你就念给他听，让他知道在我们面前用不着穿正人君子的外套，他屁股上沾着什么屎我们茵维德人一清二楚。”

    伊比路看到，从马洛身后走出一个清秀的茵维德伦。手里拿了块微型数位板，她走到近前，冲伊比路冷笑，举起手中数位板缓缓念道：“乔莎……”

    伊比路心剧烈的跳动。

    只听那女人继续念道：“……莱依娜、伊辛格涅雅、梅丽莎、西尔芙、安琪、贝莎黛拉、卢迪.玛索、妮娜.泰穆拉佐芙娜、克拉夫.季娅、克拉夫.舒娜、卡波尼娅……”

    卓雅只是念名字，女人的名字，一长串十几个人名念下来。

    叶赛女人名字又长又绕口，卓雅念得很慢。

    伊比路脸色由红转白，这些名字里面有他的妻子、情人、嫔妃、外邦进贡的公主、俘虏、打扫卧室的女仆、舍杀海的法术顾问。这些女人出身、性格、经历、交际圈各不相同，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都是他床上的娇客。

    示意卓雅别念了，赫特合掌说道：“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伊比路，我喜欢你，因为你贪婪，贪玩，而且还是个好色之徒。离开家乡打拼这六年，你的经历说穿了只有一句话——为了升官财不择手段，所以请别在我面前装得像个忧国忧民的正人君子，那是侮辱我的智商，你的表演让我感到恶心。”

    伊比路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赫特：“伊比路，伊比路，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伊比路仔细打量赫特的影响，赫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自己，态度十分诚恳。

    伊比路笑道：“别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

    在场的记者都笑了，上百位级战士也笑了，但是赫特没有，他依旧望着伊比路等待他的回答。

    伊比路耸耸肩：“我想要结婚成家，想平安。过混吃等死的生活，就这些。”

    这个回答有些乎赫特的预料，他有点失望的说道：“你，平安？”

    伊比路点点头：“是的，平安生活，但前提是你们这些人连带你们的士兵还有宣传品离开银河系，带走属于你们的东西，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留下。对过去生的一切，你们要抱着最大的歉意去弥补，并保证永不再犯。如果一切都照做了，我愿意和茵维德人展友谊，做一对和平的好邻居。”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一分多钟没有人说话，能听到战士们的喘息声加重了。

    赫特：“我可以把你的意思理解为，你是想要钱？”

    伊比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赫特干笑两声，每次别人说不是钱的问题，其实是在说：“这就是钱的问题。”

    “伊比路，答应做我的家臣吧，我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我可以做主封你做县主，寂静海划给你一个太阳系，当地一切军政事务由你做主。你还可以得到一只级战士部队的指挥权，条件是你要帮我训练出像你一样的战士。”接着，赫特又加上一句：“你喜欢美色，我允许你到我国蜂族和蝶族的聚居地任意挑选女子。只要是没有背景的女人，你看上的任何人都可以带走。蜂族和蝶族女子的美丽，你是知道的。”

    最后这句话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卓雅的手在颤抖，众所周知蜂蝶两个种族是王国美女之族，这两个种族也是王国的大族，权势很大，族人性情骄傲不像其他小族那么逆来顺受。赫特王子这么说，显示了足够的诚意，甚至有点过于曲意逢迎的意思了。

    伊比路开始还很感动，他觉得赫特是一个比较了解他，而且赏识他的人。可是赫特的最后那句话用美女引诱的招数像一个雷劈在他头顶上。

    伊比路确实有很多女人，后宫几百个宫娥，多到他现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其实他就认识当中的十几个，而且她们都在卓雅的名单上。

    说到底他还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从小听**教导“妇女能顶半边天”的那个人。潜意识里，他相信男女平等，痛恨把女性当做商品、货物、战利品。

    这几个月，他两次削减宫女数量，对待后宫中的王后和女仆，他一视同仁，尽量用科学、积极的态度学习男女健康性生活的知识，小心翼翼降低身份不让自己的自尊伤害了她们的尊严，让女孩儿们觉得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为西斯的新王族生儿育女，为杜隆坦王族添丁扩口。她们是新一代黄金家族，王者之族的建立者，这是一项伟大的事业。而不只是一个男人可有可无的玩具。

    伊比路不想让毫无感情的奈丽再上战场，原因只是他不想奈丽在枪林弹雨里打滚，继续冒生命危险。

    赫特把他定位成一个好色之徒。

    虽然接近事实，伊比路还是被彻底激怒了。如果一分钟前他还以为赫特赏识自己，那么现在他只觉得茵维德王子蔑视侮辱了他的人格。

    就是这么矛盾，赫特说出了事实，可是伊比路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他对赫特的好感荡然无存。

    “王子殿下，你说的没错，我贪婪，我还喜欢女人。你说我做的一切是为了升官财，把人类当做我向上爬的阶梯。你我的看法有一点差别，你认为我踩着别人的肩膀向上爬。

    可是我认为正是因为我先给了人类想要的，自由，还有财富。六年来，我咬紧牙关全力以赴的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恢复民众的权利。六年来，作一个西斯武士，我不只是默然的工作，服从皇帝陛下交给我的命令，我所作的事是在制度的框架下，铲除罪恶，力谋补救。

    我给予人类自由和财富，所以我能升官财，所以我伊比路，作一个西斯武士，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我为我的作为和信仰而光荣。”

    “赫特王子，你给我优厚的条件，我感激你的盛情，也给你一个优厚的条件。交出你的巡洋舰，交出曼彻雷恩军港，我一步一跪送你们回国。否则，就把你们的灵和肉一起留下，从此以后，只有渡鸟知道你们埋骨的位置，你们的灵魂将永远飘荡在红海畔，再回不了家。”

    变电站门外一片寂静，伊比路昂大声说道，赫特一言不。人群因这个猖狂而自信的人而骚动，这个西斯说的话他们大都听不懂，只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哼”赫特哼了一声，吩咐道：“我厌倦了这个自大的家伙，让他下地狱。”全息影像随之关闭。

    马洛带领级战士们围了上来，他的气势如临渊岳。

    伊比路挥剑，徐徐指向马洛。

    马洛现伊比路的气势突然没了，不，是原本气势汹汹的煞气在一瞬间没了。这也是气势，这种气势不是通常所谓的王霸之气，所谓名人气势大都是花花轿子众人抬，捧臭脚的造出声势。老百姓信了，到后来正主自己信了，气势也就出来了。

    伊比路的气势不同，是杀气，煞气，憎恨，强烈的欲念，取胜的**，被压抑的愤怒，哀伤，悲悯和骄傲纠结在一起形成的一种气势，在某一刻突然变化，煞气无影无踪，内敛了。

    看上去，伊比路脸上出现一丝看破后的轻松，略有些厌烦的眉目中饱含沧桑。

    伊比路徐徐挥剑，遥指敌人眉梢。

    这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危险。仅仅是远远的望一眼，马洛身上连寒毛都竖起来了，心怦怦的直跳。

    马洛不知道生了什么让伊比路突然就转变了，他意识到对手的精神境界生了某种变化，马洛直觉的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要多想，一切都要服务于战斗，一切只为了胜利才存在。

    摄影师们再次开机，柿子港的观众都很兴奋，镜头切换后终于到了这场戏的**部分，围歼人类的败类，文明世界的公敌——伊比路。

    伊比路站在原地不动，波动感应术在周围3闪电般扫描了一圈，大约掌握了形势。

    包围上来的级战士一共有25个人。站在最前列的有6个人。

    6人其中两人正是马洛和卓雅。他们的目光清冷凝重，每个人都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的平视前方，那种冷静、沉稳简直让人毛骨悚然。看伊比路仿佛看一个死人。

    外圈19个级战士远远保持着阵线做好了远程攻击的准备。

    伊比路明白了，一定是马洛吸取了中午的教训，把对付自己的级战士数量从几百人减少到25个人。他心下感慨：茵维德毕竟是大国，有深厚的底蕴，战失利后，他们很快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那也意味着这刻意挑选出来的，为自己量身打造的25个杀手，他们相加的战力必然比几百人更强大，也更加棘手。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