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的是自己啊?!转念一想,赵暮夕又觉得不大可能,总不至于全世界都是弯的。
管婕是纪与棠母亲的学生,她一直挺欣赏纪与棠,但她们之间似乎有点“水火不容”的味道,管婕想缓和一下她们间的关系,但纪与棠这人又太清冷孤傲,也就表面上跟你熟络一下,至于她心里的想法,你完全了解不到。
当时管婕看着纪与棠对赵暮夕那么主动又那么贴心,真的很不可思议。这些年,但凡纪与棠感兴趣的东西,管婕也有种兴趣,就连纪与棠感兴趣的人,管婕也想去接触。
一直逛到九、十点的样子,还好李蜜儿也说累了,三个人一同回了酒店。
今晚李蜜儿似乎并没有打算睡养生觉,一回来就捧着手机在看综艺,连澡都没打算洗,赵暮夕在心里想着借口,怎么溜去纪与棠那,纪与棠听她回来了,正催着她过去。
“蜜儿,我……”
“你晚上要出去睡吗?”李蜜儿机灵得很,赵暮夕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猜到了。
“嗯,我去我朋友那睡。”虽然没说是什么朋友,但这样表述的时候,意思就很明显了,赵暮夕觉得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还真弄得跟偷-情一样。
“男票?”
赵暮夕就默认着点点头吧。
“他在这边上班啊?”
“她临时出差,刚好也在这边。”
“那你赶紧去吧,不用管我。”李蜜儿摆摆手,继续看电视,要是耽误了人家的夜生活,自己还不得成“罪人”了。
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赵暮夕走到3516,还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开始敲门。
纪与棠开门时,已经洗好澡换上了睡衣,“怎么才来。”
赵暮夕把门带上,然后将手里的手提袋塞给纪与棠,“逛街的时候看到这个,觉得挺适合你。”
神秘兮兮的,纪与棠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两双拖鞋,上面还印着粉红猪,她揪着赵暮夕的脸,“嘲讽”她,“你什么眼光,丑死了。”
“我们一人一双。”赵暮夕就喜欢看纪与棠穿这些,一个像个女王一样的人,脚上踩着两只粉红猪,多有反差萌。赵暮夕老说纪与棠恶趣味,她这才是真正的恶趣味。
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温情,她们已经很难再习惯一个人入睡了。
虽然她们忙了一天,但晚上躺在一起……赵暮夕想起了昨晚的欢愉,心里痒痒的,没规矩多久,就翻了个身将纪总压在自己身下,今天想了一整天,赵暮夕工作都心不在焉的,就等着这一刻。
“想干嘛?”纪与棠明知故问。
“想!”
“坏东西。”
两个人满足的低吟交织在黑夜里,欲-望被满足又被勾起,酣畅淋漓。
那时已经是下半夜,两人都是精疲力尽。
“你明天回去吗?”赵暮夕摸着她的肩头,声音沙哑地问着。
纪与棠的手搭在赵暮夕的腰上,慢慢抚着,“我还要过几天。”
“还要几天?”赵暮夕有点“不满”,看来还是得分开。
“三五天吧,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嗯。”赵暮夕轻哼了一声,这段时间像是着魔了一样,一刻都不想离开她,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
就这样,赵暮夕先回a市了,纪与棠还待在h市。回到a市的第一晚,赵暮夕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能先抱着纪总的枕头,先将就着,赵暮夕睡觉喜欢怀里抱点什么,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以前都是抱枕头,后来纪与棠在一起就不需要了。
现在已经是初秋时节,夜间还有些凉爽,赵暮夕素来怕冷,见温度低了,去衣橱里找了件薄薄的开衫披在身上。
叮咚——
听到门铃声,赵暮夕不禁咧嘴笑着,一路小跑到门口,没顾得上那么多,急不可耐地开了门,“你回了来。”
但门口站着的并不是纪与棠。
一张鹅蛋脸,俏皮的短发,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以赵暮夕的了解,纪二小姐一直是活在林微嘴里的人,赵暮夕对纪与潞仅有的一点印象,还是上次看她的演出,那时候纪二小姐是长发,梳着脏辫,画着舞台烟熏妆,那么狂野……很难跟眼前这个略显可爱的女孩挂上钩。
所以赵暮夕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
纪与潞站在门口,本来想趾高气扬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却奈何自己身高不够,她比赵暮夕矮了小半个头。纪与潞一句话不说,板着张脸,眼睛就跟长了钉子一样,钉在赵暮夕身上,这就是掰弯她姐的女人……
长相还行,身材也还可以,气质过得去,看着看着,纪与潞觉得她姐的眼光还真没得挑……跑偏了,纪与潞清了清嗓子,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反正她对这个女人没好感,毕竟赵暮夕和颜音抢她姐,这个女人要是没点手段,能把纪与棠掰弯么?她和颜音两个人,这么多年都没把纪与棠掰弯……
“我姐呢?不在家啊……”
“你是二小姐?”林微老是在赵暮夕面前提“人傻钱多二小姐”,以至于赵暮夕一开口,就代入了这个称呼。赵暮夕笑了笑,“她出差还没回来,进来坐吧。”
纪与潞大大咧咧地走进屋,“她不在刚好,我今天不找她,我找你。”
“找我?”赵暮夕嘴上虽然这么问,心里却有数,纪与潞那点心思,林微早就跟赵暮夕打过照面,还说这段时间,小心“二傻子”去找她跟纪与棠的麻烦。
纪与潞是知道她跟纪与棠的关系的。
纪与潞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然后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气势十足”地甩在了茶几上,“你跟我姐分手,这卡里的钱全归你。”
赵暮夕看着那张卡,纪二小姐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我跟你姐的事情,你也要管?”
“她是我姐,我当然要管!”纪与潞就是看赵暮夕不顺眼,颜音出国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抢了纪与棠,颜音也不会那么伤心。
纪与潞的脑回路一直清奇,因为她从小就是这样胡搅蛮缠长大的。
赵暮夕一脸淡然地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你跟我姐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么?”纪与潞不管怎样,就想用钱来“羞辱”赵暮夕一把,泄泄愤,自从纪与棠和赵暮夕在一起后,把颜音气走不说,她姐眼里现在就没有自己这个妹妹了。
赵暮夕也不跟她急,而是顺着她的话回答,“嗯,就是为了钱。”
“你……”纪与潞没猜到赵暮夕会直接承认,她气着将银-行-卡推到赵暮夕面前,“那你就和我姐分手,拿着钱走!”
任何人碰上这种事情,心情都好不到哪去,赵暮夕也是这样,“纪小姐,我都傍上atm机了,还差你这张卡吗?”
纪与潞被赵暮夕气炸了……
果然纪与棠不在的时候,这女人就暴露了“本性”,“你等着!等我姐回来就甩了你!”?
看着纪与潞甩门离开,赵暮夕却陷入了沉默。
纪与潞从纪与棠的公寓气呼呼地走出来,给林微打了电话,“微姐,出来陪我喝酒。”
“又分手了?”纪与潞是林微的老客户,每次分手的时候都喜欢找林微喝酒,林小姐陪聊是按小时计费的,好在纪二小姐从不缺钱。
“我被人欺负了!”纪与潞想起就来气。
“还有人敢欺负你啊?”
(以上本章完)
“你母亲和我联系了……”
“她找你做什么……”
纪与棠并没有将赵彩南的原话说给赵暮夕听,只是说了债务上的问题,看赵暮夕的反应,赵彩南应该没有撒谎。
听纪与棠说完,赵暮夕差点没把肺气炸,赵彩南竟然算计到了纪与棠的头上,“你把钱给她了?我都说了让你不要信她的话!不要理她!钱我自己会想办法……”
自尊心是一方面,但赵暮夕最担心的,万一赵彩南讹上纪与棠了,那该怎么办?她母亲可是个“无赖”,要是这样,赵暮夕真想拉着赵彩南一起从天台上跳下去。
“按照行业的工资标准,每个月我给你12k,吃住全包,你这两天就搬过来,至于具体工作内容,你知道的。”纪与棠并不理会赵暮夕这些,而是有板有眼地和她说着工资待遇。
让赵暮夕搬过来也好,她住的那片区域治安不行,一到晚上就有小混混出入,上次就吃了苦头。
纪与棠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她家做保姆。赵暮夕没细想,便觉得不可能,摇头拒绝,“纪总,你这样不合适。”
赵暮夕话未落音,纪与棠就强势反问道,“怎么不合适?”
赵暮夕知道纪与棠是想帮她,可心里就是不舒服,她不想跟纪与棠有太多交集,更不想因为金钱关系和她绑在一起。但十万块,赵彩南已经拿了走了。“我回去给你补张欠条,我会尽快筹好钱还给你的……”
赵暮夕要下车,纪与棠直接将车门锁上了,拉住她的手,纪与棠现在很了解赵暮夕的现况,“你怎么筹钱?再去找那些‘客户’吗?”
“我自己心里有数……”赵暮夕没有点数地说了句心里有数,她性子便是这样,不肯在他人面前示弱。
“赵暮夕,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你懂不懂?”
赵暮夕没明白纪与棠的意思。
“你肯接其他人的生意,为什么不肯接我的生意?”
“我……”
“因为我们太熟了?”纪与棠心平气和地对她说道,“工作上我是你客户,私底下我们是朋友,赵小姐连这点公私分明的能力都没有吗?”
纪与棠,谁想跟你做朋友啊。
再说,都搬到一起住了,哪还有私底下。要是放以前纪与棠这样说,赵暮夕可能会答应,可是现在,赵暮夕不想答应,如果每天都见到纪与棠,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煎熬么……
“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个工作我不能接受。”赵暮夕还是拒绝道,“钱的事情我会去想办法……纪总,不要再搭理我妈了,千万不要。”
赵暮夕知道十万块对纪与棠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原则问题,赵彩南是什么样的人,赵暮夕再了解不过,尝过一次“甜头”就会想尝第二次,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你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拿什么想办法?”纪与棠就是“纠缠”着她,而且这一次还“纠缠”到底了,赵小姐这个犟脾气,能不能偶尔服下软,“在你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暂且在我这边做着,等你有更好的选择,再从我这‘辞职’也不迟。”
能让纪总变着花样妥协的人,也就只有赵暮夕了,但是赵小姐就是不领情。
虽然纪与棠还是在拿钱说事,但这一回,纪与棠明显有考虑她的感受,至少不是让她煲一次粥,就给她好几万,赵暮夕心里感激她,可是……
“工作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赵暮夕仍然倔强地说着,车门被锁上了,赵暮夕打不开,“纪总,开一下车门。”
口口声声说自己可以,然后再悄悄躲在角落里哭,这就是她的解决之道?纪与棠只是看着她,并不给她开门,今天就和赵暮夕犟上了。
“我要下车。”赵暮夕推着车门又说一遍。
“纪与棠!”赵暮夕一急,直接连名带姓地喊着纪大小姐,嚷嚷着,“你这人讲不讲理啊!”
纪与棠给赵暮夕擦了擦眼泪,心疼地看着她,从她母亲说的话里,从她的泪水里,纪与棠能感觉得到她在承受怎样的压力。
“暂时听我的,知道吗?”
纪与棠柔声说出的这句话,戳中了赵暮夕的泪点。一直以来,所有压力都是她咬牙一个人担着,从来没有人这样挡在她身前,给她依靠。
她始终没有办法讨厌纪与棠。
赵暮夕曾经有过一段感情,那年她十八岁,那个男生对她很好,在一起三年,甚至承诺过要娶她,赵暮夕很感动,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依靠,可最后还是分手了,因为她的母亲,因为他知道了她母亲以前的职业,觉得她脏。
从那以后,赵暮夕再也没有接受过新的感情,男人花言巧语的伎俩她看得惯了,她明白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现在的赵暮夕,表现得一个人能应付一切,但她是装的,她心底很累,她比任何人都渴望真正懂自己,能接受自己一切的人出现。
听到纪与棠的这句话,赵暮夕一下哭得厉害,纪与棠要不要每次都能戳中她的软肋,一开始听到纪与棠和赵彩南的交易时,赵暮夕的确气急败坏,冷静过后,她还是生气,但生气背后还有感动,是纪与棠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她铺了一条最好走的路……
“你对我这么好,我喜欢上你怎么办?”
赵暮夕脱口而出以后便是后悔,如果是脸上堆笑,语态轻松说出这样的话也好,一句开玩笑也就带过了,偏偏这时她哽咽啜泣着,像只可怜虫,再说出这样一句,任凭谁都会觉得她是在认真。
该说自己喝多了吗?这样解释显得欲盖弥彰,赵暮夕说出这句话时,的确是认真的,可却不愿让纪与棠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