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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与棠这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确实掉了,“嗯,谢谢。”
“不客气。”
纪与棠接过耳钉,只觉得这女孩笑起来挺干净的,还有两个酒窝,比那些阿谀奉承的陪笑,看着舒服多了,纪与棠也朝她一笑,转身离去。
就是靠着这样的笑容,赵暮夕不知忽悠过多少人。她天生长相清纯,又爱笑,没人看得穿她心里藏着怎样的坏水,满嘴跑胡话,是这位赵小姐最擅长的事情。
晚上十点半,赵暮夕换下礼服,从高级酒店旁的廉价钟点房里出来,休闲卫衣,牛仔裤,白球鞋,奔跑着追赶公交车,只为了省下二十块左右的打车费,这才是她的真实生活。
晚上十一点前,她成功退还了礼服,取回押金,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赵暮夕今天晚上的报酬是六千,除去租礼服的一千块,她还有五千的净收入,但这五千块她要和林微七三分,虽然不算多,但比普通上班族来钱快的多。
听起来似乎很容易,但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单子,一年也遇不上几个。
她知道做这行不安全,每天接触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没遇上坏人是她幸运,遇上心怀不轨的,那也是情理之中。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人身安全来做赌注,除非真的缺钱,赵暮夕就属于这类。
如果不缺钱,赵暮夕当然也想规规矩矩上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像个普通上班族一样为自己的事业打拼。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实在称不上事业。
或许有人该说所谓缺钱,无非是爱慕虚荣的一种,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但爱慕虚荣的人绝不会在挣了大几千以后,宵夜只舍得吃一个煎饼果子……
“阿婆,这么晚还没收摊啊?”
“小赵,又这么晚下班……和平时一样?”
“嗯。”
楼下这家煎饼摊,摊主是个六十几岁的阿婆,她的双手和老树皮一般苍老,摊起煎饼却毫不含糊,因为知道生活不易,赵暮夕特别照顾这家的生意。
“阿婆,我自己找零了。”
“好嘞。”因为是熟客,阿婆很放心。
赵暮夕拿出二十元的纸币,放进一个装零钱的纸盒里,在里面翻找了片刻,最后悄悄的,只拿走了一张一元的纸币。
而赵暮夕没注意的时候,阿婆给她多加了一个鸡蛋。
“趁热吃,年轻人努力工作是好事,也别太累了。”
“嗯。您也早点收摊。”
赵暮夕一口气爬了六楼,一边咬着肩膀一边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泡面味,赵暮夕最讨厌这个味道。
“你怎么来我家了,还吃泡面……”赵暮夕碎碎念叨着,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窗户,通风。
趴在桌上吸溜面条的,就是林微,赵暮夕和她不是一般的熟,连出租房的钥匙都给了她。
林微一见赵暮夕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叉子,先就着她手里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大口,这才说道,“暮夕,有大生意上门了,我必须当面跟你说,不然晚上我睡不着觉。”
赵暮夕和林微的主营业务有些特殊,主要是帮助客户解决感情诉求,直白的说,就是帮他们解决关于感情方面的一些问题,想表白的,想分手的,想离婚的,想复合的……只要给钱,她们都给策划解决。
但是这类的单子不是时常能接到,所以她们还有附营业务,比如赵暮夕今晚这样的,就属于附营业务范围。
“什么单子?”
“分手的。”林微伸出右手,五个指头抓了抓,眉飞色舞地说道,“报酬这个数。”
“五万?”
林微想一巴掌呼她脑门上,能不能出息点,“五十万,咱俩对半劈……当然,要先把事情办成了。”
“五十万让我们帮他分手?”不怪赵暮夕没出息,这价位实在开得太高了。
“咳,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林微清了清嗓子,慢慢和她解释,以往的单子都是当事人自己想分手,但是这一次,是有委托人想请她们去拆散另一对情侣。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样做太缺德了。”
不缺德能有这个价么,“你不是缺钱么,这单子要是不接,你妈欠的债怎么还,她要是再去借高利贷,你们这辈子都毁了。”
赵暮夕沉默了。
林微知道这是她的软肋,从包里拿出两张照片,放在餐桌上,“hk集团的纪大小姐和腾飞国际的贺公子,让他们分手这事儿就成了。”
“她……”赵暮夕看到照片上的女人,这不是晚上才遇上的纪总吗?
“你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