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司,依旧如同以前那般安静的运作着,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依旧是漆黑衙门,官员们黑衣长袍。
平静之下,似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什么。
乃至于每个经过此地的人们都不禁瑟缩着脑袋,加快了步伐。
“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那里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暗部的人都被逼到了府门之外,谁能靠近半分?”
“院长这是准备做什么,当真这样闭门不出,诸事不理,咱们监察司可怎么办,卞唐可怎么办?”
“卞唐少了监察司照样屹立不倒。”曲峰淡淡说道。“朝中那些人不就等着咱们垮台吗,如今正合了他们的意思。”
“这可不行,我要去琳琅坊找大人。”冯玉起身,面上冷沉。
“她不出来,你去又能怎样,怕是连门都进不了!”修万宜说道。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外面的人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院长她要是在搁担子不干了,院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管好手下的人叫他们都安份点。”曲峰沉眉说道。
“陛下一日让我们这些人在,那咱们这黑衙子就要一直立在这琅琊坊里,让那些心有旁骛的佞臣一辈子睡不了安稳觉。”
“唉……可院长那里。”
“给她一点时间吧。”曲峰皱眉说道,指骨在桌案上轻扣,似在说服众人,又似在说服着自己。
……
承乾宫内,男子一身玄色银纹苏锦长袍,不知何时开始褪去了红衫。如墨的长发束在脑后,眉眼轻垂,认真而又仔细的看着紫檀桌案上的白宣。
殿内安静如暮,白公公等人静静的伺候在一旁,有宫女在桌案前细致的研磨着上好的玉蝉秋石墨。
墨汁由淡变弄,在笔砚之中一点点扩散,浓而不黏,清而不散。准备好这一切,宫女这才恭敬的退下,守在一旁。
柔顺的毫笔在笔砚中一点,男子身子微动,袖袍掠过宣纸。下一秒,便见一抹线条出现在了宣纸之上。
男子神情认真而又严肃,静谧之下透着一股肃穆。心无旁骛的俯首在桌案上,衣袂微动,每一次都可见宣纸之上多了一道痕迹。浓烈的墨,似乎那人化不开的黑眸,每一笔都似在勾勒出共渡的曾经。
寂静无言,寂灭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作画的手才停了下来。他静静的看着宣纸上的女子。
但见。
画上的女子低垂着眉眼,淡彩泼洒之下,她的肤色沉淀着一种冰雪的色彩,冷而斜飞的眉,浓密的长睫,高挺的秀鼻,微抿的红唇,尖细的下巴。流畅的黑发,玄色的深衣将女子的白衬得更加剔透,英秀冷漠如白雪中绽放的梅。视线专注的落在手中的书卷之上,手中书卷轻翻,画中女子微微侧头,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从肩头划过,落在脸侧,将那缕英气锐利软化,显得宁静而柔美。
眼前似又浮现出了当日的场景,男子唇角不由一勾,眼中荡出了一抹笑意来。
正是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冲冲的跑进殿内来。
白公公见状神色猛地一边,但见桌案前的男子依旧沉浸在回忆里,他赶紧上去拦住那小太监,低声喝斥道:“作甚如此慌慌张张的,惹恼了陛下如何是好?!”
小太监面带苦色,忙低声说道:“公公,皇后娘娘现在宫外面,说要面见陛下啊!”
白公公面色顿时一僵,他抬头瞄了一眼桌案上于回忆中静笑的李御,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他俯身对小太监耳语了几句,便打发他离开。
此刻若让皇后进来,陛下还不震怒才怪!
白公公很是清楚,整个后宫之中李御最不愿见到的人怕就是皇后了!偏生那个女人侥幸得到那位置后还是不知安份,若不是她那肚子……
白公公心里生出一丝不屑来,若非她那肚子她何以能上位,若非那位大人不屑与人挣抢,后宫中如她这般蠢笨的女人何以能生存到现在。
而就如白公公所想的那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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