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吕小伟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等着薛霸天回答剩余的问题。
眼看吕小伟没有继续追问,薛霸天继续回答问题:“当天,我们安排的两个女人,提前在茶摊的水里下了些药,所以那些锦衣卫在反抗的时候,有些人连刀都拿不稳,所以我们这边的伤亡很小,战死的三个人,都被带回去埋在了山后面,至于补充新的人手,肯定是没有。”
薛霸天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观察吕小伟的脸色,就听见一声怒骂传了过来:“混帐!行军途中,不遵法令,如此行事,死有余辜!”
“啊?”薛霸天蒙了,眼前的这位大人,到底是在骂那些锦衣卫,还是自己刺客这边的三个人呢?
可是那句话中间,夹杂着行军、法令之类的,应该说的是那些锦衣卫吧?
就在薛霸天还在揣测的时候,吕小伟的问题又来了:“我且问你,你们下的什么毒?那些锦衣卫就没有丝毫戒备之心?”
“没下毒,没下毒”薛霸天摆着手否认,但是看了眼吕小伟疑惑的神情,又赶紧改口道:“的确没下毒,就下了点无色无味的拉肚子药,那些锦衣卫也用银针试过了,没验出来。”
“就算银针没验出来,他们就不会分批喝水?”
“大人真乃神人呢,您没有去过现场,怎么会知道这么详细?”薛霸天本想伸出大拇指拍拍吕小伟的马屁,可惜自己双手还被捆绑着,只能作罢。
“大人说的对,那些锦衣卫是分成两批喝茶的,先是有大约十个人先喝了茶,足足等了一盏茶功夫,剩下的人看见第一批人没有中毒后,第二批才开始喝茶。”
“原来如此,本官错怪他们了,他们的确按照军中铁律,分批饮用茶饭,估计你们使用的药是特制的吧?”
“是的,我们用的这些药,不但无色无味,而且比那些毒药发作的慢了一些,是特别调制的药。”
“这么说来,等他们第二批喝了一半的时候,第一批人的药力就开始发作,丧失了战斗力,而第二批的人,被你们拖延一会,也会药力发作的,对吗?”
“大人真的神了,就像在现场看见的一样,的确是这样,等到第一批人药力发作后,第二批人立刻停止饮水,准备将腹中刚刚喝下的茶水呕出来,我们老大看见后,没有办法,就直接下令我们就直接杀出去,先是围着第二批人围攻,不一会我们就被杀了三个人,后来他们全都药效发作后,肚子疼痛难忍,这才被我们围着刺杀了。”
吕小伟通过他心通,在薛霸天的脑海中,曾经看见了那些锦衣卫面目狰狞的拼命厮杀,当时还以为这些人是受伤了,或者是用力过度导致面部肌肉抽筋,没想到他们当时已经被下了药。
回想当时的情景,薛霸天也不禁赞叹道:“不愧是锦衣卫啊,就第二批人药效还没发作的那点时间,就砍杀了我们三个人,假如他们没被下药,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而吕小伟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当初在义庄中,验尸的时候看见的那些锦衣卫尸体,他们确实做到了尽忠职守、死而后已,自己险些冤枉了他们。
此时,吕小伟在心中萌生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件案子侦破后,虽说牵扯到了玉佩案,哪怕有些事不能在邸报上明发天下,但自己一定要专程向朝廷、向内阁和皇上秘奏,把这些锦衣卫的英勇就义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免得被人诟病,死了二十个锦衣卫,居然在现场没有发现贼人的尸体。
而对于薛霸天所说的,他们这伙人在袭击完锦衣卫后,并没有补充人手,这一点让吕小伟想要通过人员增加,调查内奸的想法落空,不过这也是无伤大雅,仅仅排除了一个可能而已。
案子审到这个时候,吕小伟却没有询问薛霸天他们老巢的具体地方,这让一心想要立功保命的薛霸天不免有些心急,刚想主动交代的时候,吕小伟仿佛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冷不丁的说道:“本官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准备交代你们老巢的位置,然后借机提出带领我们去剿灭,然后领了这次围剿的头功,好抵消你的罪过,保下你的性命?”
看见吕小伟直接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薛霸天也开始装可怜:“大人明鉴啊,小人就是个打杂跑腿的,没有参与杀害那些锦衣卫,昨夜被捉拿的时候,也只是想要吓唬那些愚蠢的村民而已,求大人给小人这个带路的机会,小人想要将功折罪!”
“你有没有杀锦衣卫和被押解的人犯,这件事会查清楚的,不用你在这里赌咒发誓,但是,这滨村的无辜百姓,总是你虐杀的吧?说到这里,本官有个疑问,你是如何杀害那些村民,又如何伪造现场,骗过那些当地官员的?”
听见面前鼎鼎大名的破案高手吕大人,也对自己做下的那些案子有疑问,薛霸天的脸上显露出来一些得意,但是想到如今自己的处境,赶紧换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小人的这些小把戏,在大人面前不值一提,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面对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愚夫愚妇,小人也只是披着一张虎皮而已,就算有人看见,也只当是老虎害人。”
“本官问的是这个吗?我问的是怎么骗过那些勘验的官员!”
“其实也没有多么复杂,那些被杀的村民,其实都是小人用随身的那把窄细短剑杀的,有些人是喉咙上的划过的伤口,这些人死后,小人都会用虎牙故意扎一些孔,模拟老虎撕咬的痕迹。而有些是一见扎进心脏,事后小人都会掏出随身携带的虎爪,故意将伤口弄得血肉模糊,然后那细小的剑伤就看不清了,而且,小人的这把短剑,比那些绣花针也粗不了多少,一旦插入心脏,对方不但会立刻毙命,所以出血量很少,加上虎爪凌乱的伤痕掩盖,别说小小的县衙了,就是府衙,也不一定能验的出来!”
“哦?如此说来,你在一些府衙,也这么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