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金百户的这句话,直接让古知县嚎啕大哭:“造孽啊,我说我不当这个官,他们非要我做这个官,这下可好,这么大的黑锅,我哪里背的动啊。。。。。”
相比古知县坐在地上痛哭嚎叫,身后刚才还硬撑着的县丞,则是两眼一翻,身体直直的就晕倒在地,当场不省人事,毕竟县丞可是负有全县治安管理的职责,要说发生这么大的案件,假如知县会被罢免的话,他县丞可是要问责治罪的。
至于最后的那位主簿,则是满脸懊悔的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时也命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来这个地方做官呢?”
金百户无语的看着三个官员,好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而其实对于这件事,他作为驻扎同县的锦衣卫,才是责任最大的人好吗,你们一个一个的痛不欲生的表情,演给谁看呢?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赶紧勘察现场,所以金百户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我说几位,现在还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啊,这件案子刚刚发生,正是破案缉凶的最佳时间,假如能够在朝廷怪罪下来之前,咱们抓住凶手,不是也算将功补过吗?”
金百户的这句将功补过,一下子把古知县和主簿惊醒了,两个人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惊喜交加的看向金百户,再也没有往日里看见武官那种倨傲的神情。
“哎呦,我的金大人,你知道凶手在哪里?只要你能抓住凶手,让本官逃过这一劫,你就是本官的再生父母啊。。。。”
“是啊,知县大人说的对,县衙所有人员任您调遣,只要金大人能破获这件案子,今后咱们以您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金百户听完这席话,对眼前的这两个文官烦透了,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以文御武的态度,遇见事情就会哭天喊地、怨天尤人,看见希望却只会耍嘴皮子,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还真的应了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金百户此时也是特别焦虑,毕竟死在这里的可全都京城锦衣卫,但是按照规程,他必须要会同当地府衙的官员,才能勘验现场,所以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两位大人,如今说抓凶手还言之过早,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一起勘验现场,只有确定了凶犯的身份,才能抓人不是?”
“啊?你还没勘验现场?那你赶紧做啊,本官又不善于侦缉破案。”
“金百户还不知道凶手身份?那如何是好?”
金百户心里一凉,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要是能单独勘验现场,何苦在这里等你们两个一窍不通的文弱书生?
金百户看着一晕倒、两吓傻的官员,没好气的说道:“两位大人,按照朝廷法度,辖区内发生一般命案,我们锦衣卫不得插手,除非涉及谋逆、叛乱等大罪,今天这件事,目前来看,没有证据显示涉及这些罪名,但是因为死者中有锦衣卫身份的官兵,所以我才有插手的机会,但是也得会同你们县衙一起,才能勘验现场啊,你们平日里都看大圣律的吗?”
对于金百户带着挖苦的诘问,古知县刚想怒怼一番,但是想到眼前的这个案子,还要金百户这种专业人士来侦破,只得讪讪的说道:“大圣律自然是熟读的,只是涉及你们锦衣卫的这些规章,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主簿听见知县的狡辩,也附和自己的主官道:“是啊,毕竟和锦衣卫合作的机会太少,所以这些规定你们可能熟悉一些,金百户也不要太过苛刻。”
“算了,算了,咱们就不要再争这些无用之事,两位赶紧把县丞叫醒,一起勘验现场才是正事,有这功夫,多想想后面的上报文书怎么写吧。”
等到主簿又是摇晃,又扇了几个耳光,总算是把县丞叫醒了,随后又是一哭二闹的戏码,随后在古知县的叙说下,县丞才算稳定了情绪,与金百户、以及带来的县衙仵作一起,正式开始勘验现场。
金百户为了保护现场,特意要求其余人继续在周围保持警戒,只有他和县丞、仵作及挑选的两名搬运尸体衙役,五个人进入了这个案发之地。
随后就是金百户和县丞进行现场勘验,仵作验尸并进行记录,两个衙役则是负责将尸体搬运出来,让其他人运回锦衣卫的停尸房。
听到这里,吕小伟精神一振,继而确认道:“金百户,你确定这片案发现场,只有你们五个人进去过?”
金百户肯定的点头道:“是的,大人,下官确定,除非,在案发后的这段时间,有人私闯。”
金百户还没说完,两名负责看守此地的锦衣卫就吓得双腿发软,连连辩解。
“大人,小人发誓,看守此地这十天里,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过,更别说人了。”
“是啊,大人,我们两个这些天,在这里看守此地,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偷偷溜进去过。”
“好”吕小伟点点头,对着金百户道:“让你的人全部散开,本官要单独勘验现场,而且,派人去将当日进出过案发现场那五个人,当天所穿的鞋子,全都收集起来,本官有用。”
“是,大人,下官这就去办。”
吕小伟则是在张虎和怜烟有些“幽怨”的眼神中,独自迈步进入现场,在来的路上,他就想清楚了,在这种拼命厮杀的现场,所有人都是拼尽全力,用力过猛的结果,必然会导致脚印异常清晰,这或许是破案的关键。
而不带张虎和怜烟的原因,则是因为他们两个并没有学过和脚印相关的知识,进入现场非但帮不上忙,搞不好还会破坏。
事实也正如吕小伟的猜测一样,通过现场细致的观察,吕小伟除了确认了凶手的人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