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有序的职业杀手,和这些人想比,吕小伟这几年抓获的那些凶手简直就是小儿科。
随着外院中,一个个房间勘验完毕,吕小伟勘验的速度越来越快,只因为所有的房间里面,都是同样的情景,就连死者的伤口,基本都是一模一样,而屋内也没有任何财物的丢失。
最后一间单独的房子,正是管家的卧室,不出意外,管家也是死在自己的床上,伤口也和之前的其他人一样,被人用利器,趁其不备,一刀封喉。
而最让吕小伟关注的管家腰间,却没有发现那串代表着身份的钥匙,据吕小伟所知,管家自从来到吕府后,一直将那串集合了后门、院门等钥匙,随身携带在身上,就连睡觉都不愿意放下,这种行为还引起其他人的嘲笑。
可是,如今这串钥匙却是不翼而飞,再加上管家临死前惊恐的眼神,仿佛见鬼一样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样死在床上,这三个细节,基本表明了管家应该并不认识那些凶手,也不是放凶手进来的内应,否则,就算那帮凶手要灭口,也不会在床上杀死管家。
只是,凶手拿走那串钥匙,仅仅是为了临走之时,锁上吕府的后门吗?这个理由,让吕小伟觉得有点牵强。
对于这个疑问,吕小伟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情况下,选择了暂时搁置,等待后面的发现,再结合起来一起研究。
通过怜烟查验外院的尸体数量,和一一辨认面部特征,吕小伟得知,自家的所有下人,除了躺在内院李师爷房间的小夏四人,其余人包括门房、厨子、花匠等等,无一人幸免,全部遇难。
查验完外院所有房间后,吕小伟三人踏进了他最不愿意回想的地方——内院北房,那个依旧躺着李师爷和四个丫鬟的丧命之地。
与外院那些稍显简陋的仆人房间想比,这间房子可谓是略显华贵,原本在屋子中央的那套红木桌椅,如今已经倒在一边。
强忍悲痛,吕小伟沙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怜烟,记录,尸体头北脚南,为男子,年约五十,面红有须,身着内衣,未穿鞋,脚底无灰,初步勘验,致命伤为颈部利器割断动脉,大量出血所致,手指有损伤。。。。。”
说到这里,吕小伟突然停下,皱眉仔细端详李师爷的手指,“不对,这不是临死之前挣扎导致的受伤,这是,怎么好像是用了刑?”
吕小伟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师爷手上的伤口,这是李师爷和其他外院那些仆役尸体的最大区别。
外面那些尸体,有些人手指的指甲盖,也有淤青,并且伴随着不规则破损,根据现场的痕迹表明,都是因为动脉被割断之后,由于疼痛和惊慌,在被人强压在床上后,双手抓挠床板所致。
可是李师爷躺在房间的中间,从他身下流出的血迹,以及旁边家具上喷溅的血痕,还有他脖子旁边,由于利器快速割过喉咙,利器上带着的那些血迹,按照关心挥洒在旁边的地上,综合分析,这个地方,就是李师爷被人杀害的第一现场。
可是和其他尸体不同的是,李师爷的手上有伤痕,但是他尸体两旁放手的位置,那些地板上却没有一丝抓挠的痕迹。
再加上,吕小伟这么几年办理各类案件,对于拶指这种常常用于女性犯人,而且不容易留下显眼伤痕的刑罚,再熟悉不过了。
刚刚没有一眼认出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李师爷从被用刑到死亡,经历的时间太短,导致尸体并没有形成相应的肿胀和青紫。
看到这里,吕小伟心里咯噔一下,让张虎配合自己,慢慢褪去李师爷全身的衣服,仔细查验之下,这才发现,一些疼痛的关节穴位上,还有细小的针孔印记,分明就是遭受了折磨所导致。
由此可以看出,李师爷在死亡之前,被这帮凶手上了刑,相比较那些老虎凳、辣椒水、烙铁、鞭打这类伤口明显的刑罚,凶手为了掩人耳目,选择了用针和拶指这两种不易察觉的手段。
看到李师爷身上的那些伤痕,吕小伟转头又看了一旁四个丫鬟的尸体,心中浮起一股难以置信的猜想。
虽然说男女有别,但是在验尸的法医眼中,一切都是为了给这些蒙冤者昭雪,所以吕小伟并没有过多的犹豫,而是直接起身,缓缓的走到距离李师爷尸体最近的小冬旁边。
一向天真的小冬,是四个丫鬟中最小的一个,当初被李师爷从那些牙人手中买来的时候,才仅仅只有八岁,按照后世的标准,如今的她也还是小女孩。
可是今天,她就这么满脸惊恐的躺在这里,微微张开的小嘴,仿佛在向吕小伟倾诉内心的不甘,紧紧攥着的拳头,又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小冬的致命伤很明显,和其他人并无二致,都是脖子上一道细细的刀口,而当吕小伟艰难的掰开小冬的拳头,发现她和李师爷一样,又不一样,因为她不但被用了拶指之刑夹了手指,还可以从指甲缝中清晰的看到,有针孔扎入的痕迹。
想到这么年幼的女子,被那些凶手使用了,一般成年男人都忍受不住的酷刑,吕小伟心如刀绞,只是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吕小伟让怜烟褪去了小冬的衣服,果然在一些疼痛关节处,同样发现了用针的迹象。
随后,吕小伟让怜烟又对其余的吕春、吕夏、吕秋三人,重点查验了手上和身上,不出意料,其他三人也都遭遇了非人的折磨。
就在吕小伟在脑海中,对所有的罪过的人一一排查的时候,张虎犹犹豫豫的上前道:“大人,我有一点想法,或许对确定凶手有些帮助。”
“哦?”吕小伟根本就没想到,就连自己都还没有眉目的案件,一向木讷的张虎,居然已经有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