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听说,一大清早,四儿子李武,就赶紧把母亲李氏,送到了大哥李猛的家门口,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一大早,有人发现李氏就这么死在了大儿子门口。
听到这里,一向自诩莽夫,但是嫉恶如仇的张虎再也忍不住,一拳头就砸在桌子上,大吼道:“这几个儿子都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个老大李猛,居然让自己的母亲冻死在家门口,真是禽兽不如!”
骂了几声后,没等吕小伟开口,张虎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锦衣卫腰牌,拍在桌子上道:“真是无法无天,老子堂堂锦衣卫指挥佥事,这件事我管定了!李村长,你前面带路,咱们去抓了这几个不孝子孙,治他们十恶不赦的大罪!”
吕小伟本来还准备让张虎,悄悄去调集驻扎在同县的锦衣卫来管这件事,眼看义愤填膺的张虎已经当众掏出了腰牌,还表明了身份,也就只能放弃计划。
李村长虽说当了多年村长,但是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正七品的知县,和驻扎在县城的锦衣卫小旗官,对于他来说,这两个官员已经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大老爷了。
没想到今天仅仅好心帮助过路之人,居然还是锦衣卫的大官,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指挥佥事到底有多大,但是带着指挥的名号,光是听起来,恐怕比小旗官要大不少吧。
想到这里,李村长赶紧跪下磕头道:“小老汉有眼无珠,不知道官老爷来我们村了,恕罪,恕罪。”
吕小伟起身扶起这位李村长,看着他已经被张虎的官职,吓得面色发白,赶紧安慰道:“李村长不要惊慌,这位张大人也是听见这个惨剧后,对于李氏的几个儿子所作所为不耻,并不是对你发火。”
说完,吕小伟回头瞪了一眼满脸怒色的张虎,呵斥道:“好大的官威啊,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就是用来恐吓那些善良的老百姓的?”
张虎看见吕小伟亲手去扶李村长,本想也上前帮忙搀扶,结果看见自家大人满脸愠色,赶紧挠着头解释:“大人说的是,我下回一定注意,嘿嘿。”
张虎不开口倒也罢了,谁知一开口居然称呼吕小伟大人,这可把刚刚被扶起身的李村长吓了一个趔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声音不停回响:“这位锦衣卫的大人,都要称呼大人,那么这个书生模样的大人,到底是多大的官?恐怕比得上知府了吧?”
要是让张虎知道,李村长的心里已经把吕小伟比作知府这等高官的话,肯定要笑抽了,毕竟知府见了自家大人,虽说不用跪拜吧,但是一定是毕恭毕敬的,谁让吕小伟还挂着钦差的名头,还有尚方宝剑呢?
不过对于一辈子只见过知县的李村长来说,四品的知府已经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大官员了。
吕小伟看着已经吓傻的李村长,和颜悦色的安慰道:“李村长,不要纠结我两人的官职了,本官今日出门,本就是要微服私访,还请保密。”
说完,看见李村长的颜色好转了一些,吕小伟话锋一转:“不过,今日居然听见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狼心狗肺的儿子,说不得,本官也要插手管上一管,主持一个公道!”
听见吕小伟这个大官这样说,早就看不惯李猛兄弟,如此忘恩负义作为的李村长,当即也是拍掌叫好:“大人,小老汉也豁出去了,这就带你们去李猛家,把那几个逆子全部抓起来!”说完,拄着拐杖就率先出门带路。
说完,吕小伟招呼旁边摩拳擦掌的张虎道:“今天的案子,就由你出面,毕竟咱们还有其他案子,为了不打草惊蛇,我的身份还需要保密。”
张虎听见自家大人让自己出面办这件事,顿时满脸兴奋:“大人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说完,就要紧跟李村长出门。
这时,吕小伟伸手拦下张虎:“别慌,咱们现在只是听了李村长的一面之词,不管今天还是将来,你办案子的时候,一定要谨记,一切以证据说话,就算是口供,也要能相互印证,而不能偏听偏信。”
张虎听完后,停下自己急促的脚步,认真的拱手行礼道:“大人放心,我老张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好歹也跟随大人办过这么多案子,虽说没有学会大人的本事,但好歹也学了个皮毛,用来办这种小案子绰绰有余。”
“嗯,那就走吧,你走前面。”
“是,大人。”张虎抬腿出门,追着李村长的背影而去,吕小伟紧跟其后。
等到吕小伟和张虎跟着李村长,重新回到李猛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和饭前的场景没有丝毫变化,死去的李氏还是倚靠在家门口的围墙上,而刚才在死者面前烧纸的男女,这会正哭哭啼啼的继续跪着,烧纸的火堆已经熄灭。
在围观的人群外面,李村长低声向张虎说道:“大人请看,死者就是我刚才说的李氏,今年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了,面前烧纸的就是她那孝顺的女儿和女婿,几个儿子都不在这里,应该还是在屋内为了丧事出钱的事情吵架呢,哎,真是逆子啊。”
张虎强压怒火,不解的问道:“既然那几个逆子不愿意收殓自己母亲的尸骸,看他家女儿如此孝顺,为什么不出面操办丧事呢?”
李村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怪我们这里的风俗,老人去世后,家中如果有儿子,必须由儿子操办丧事,出嫁的女儿不能插手。”
张虎闻言,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当即就要冲进人群,然后去李猛家里去,当面质问一下李氏的这四个儿子,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就这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尸体放置在自家门口。
这时,旁边观察良久的吕小伟伸手阻拦张虎:“且慢,你再仔细看看李氏的尸体。”
张虎知道自家大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当即停下脚步,仔细端详,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他从尸体上看出蹊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