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士索要钱财,才领我面见小旗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就把小旗吓坏了,嚷嚷着要给我出气,我哪里有那闲工夫,这不就赶紧拿着县志回来了吗?你说,那几个力士还能不倒霉?哈哈。”
怜烟听完,也是笑着说道:“活该,谁让他们的手伸那么长,长长记性也挺好,否则以后还会祸害老百姓的。”
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吕小伟皱着眉头道:“别闲聊了,这么多的县志,你们想累死我啊,一人一本,都来找田文修他们的线索。”
果然不出吕小伟所料,根据县志的记载,建文朝末年,在城郊的白家村,确实有一个名叫田彦修的里长,同时还兼任着白家村的村长。
后面的县志中,除了更换里长时候,会记录那么一笔之外,这个白家村再也没有任何记载,这点就很反常了。
县志中一般会记载一些重大事情,比如村内发生重大人命案件,或者有人考中举人进士之类的,还有村内人参军获奖之类。
可是白家村居然没有一条记录,这就说明,这个白家村近百年来,
一没有人参加科举,二没有人参军立功,三没有发生任何能让人记住的大事。
最近的记录,也仅仅是五年前,这个白家村更换了里长,名字叫做田文正。
俗话说,事有反常必有妖,吕小伟对于这个白家村也是充满了好奇,加上目前村长兼里长的名字,和田文修仅仅相差一个字,难免不引起众人的怀疑,这个里长田文正,说不定就是田文修的亲属。
既然有了线索,事不宜迟,吕小伟带着张虎和怜烟,乔装打扮一番后,就驾着马车朝白家村驶去。
按照县志的记载,白家村距离县城大约五六里地,全村都靠种植一些新鲜蔬菜,到城里贩卖为生,人口大约有五十来户,其余的就没什么记载了。
不过从一百多年来,任职白家村村长兼里长的人名来看,说是白家村,这个地方应该叫田家村更合适,因为都是姓田的担任村长。
马车出城刚刚两三里,张虎就满头大汗的看着面前的分岔路口,因为县志上也没个地图,所以张虎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眼看着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原本想着只有五六里地,虽说是下午才出发的,怎么着也能在天黑赶到白家村,还能找个借口借宿一晚,顺便摸排一下线索。
就在张虎无计可施的时候,左边的岔路口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张虎大喜过望,赶紧上前问路。
这名男子听见张虎说要去白家村,当即憨憨的笑道说:“巧了,我也是要去白家村,探望我的岳父岳母,你们就跟我走吧。”说完,朝着右边的那条路走去。
吕小伟看着这个一脸憨厚的男子,从打着补丁的衣着,还有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这个男子是标准的农夫。
张虎眼看这名男子手中还提着一个陶罐,鼻尖传来一股炖肉的香味,心想人家既然帮忙领路了,也就好心的邀请男子上马车来,不但走的快一点,还能省点力气。
谁料这名男子依旧憨厚的笑道:“咱这农家人,身上都是土,别弄脏了你们的马车,再说了,常年干活的人,这么点路没啥,早都习惯了。”
怜烟坐在马车里,听见这名男子淳朴的话语,不由感叹道:“还是老百姓质朴善良啊,比起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为富不仁的乡绅强多了。”
说完之后,怜烟没有听见自家义兄接话,转身看去,却发现吕小伟皱着眉头,盯着前面带路的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怜烟以为义兄发现了什么,悄悄的凑过去,低声问道:“义兄,那个人有问题?”
只见吕小伟慢慢的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看见他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怜烟虚握着“破生”短剑,低声追问道:“什么感觉?难道这个人是强盗土匪之流,故意把咱们引到偏僻处,谋财害命?”
吕小伟则是否定道:“不应该啊,这才离城不到三里地,再胆大妄为的匪徒,也不应该在这么近的地方安营扎寨。”
怜烟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家义兄说的有道理,可是除了这个理由,自己一行人好像再没有什么让人图谋的。
怜烟不知道的是,吕小伟现如今已经养成了习惯,对于不认识的人,或者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使用望气术,来看看这个人气运如何,方便以后打交道的时候作为参考。
刚才与这个中年男子相遇的时候,吕小伟就打开了自己的望气术技能,可是让吕小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的农夫,身上居然浮现出淡淡的红光。
按照吕小伟以往的经验,身上浮现出这种红光的人,要么就是有命案在身,要么就是做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因果纠缠不清。
可是无论从面相上来看,还是吕小伟仔细观察此人的衣着,还有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那种长年累月在地里面劳作而被晒出来的肤色,都明明白白的说明,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农民。
尤其是这个农夫手中提着的瓦罐,就是平常百姓,平时出门劳作时候带饭菜的瓦罐,而且,从瓦罐中还传出一阵阵肉香,完全符合他说要去探望岳父岳母的说辞。
带着疑问,吕小伟暗暗给张虎传音入密,让他套一套这个中年男子的话。
张虎收到吕小伟的传音后,心中也是一惊,因为不是重大事情,吕小伟如今很少使用这个技能了,但是,长久以来的磨炼,让张虎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张虎一边赶着车,一边仿佛唠家常一般,和那个中年男子闲聊了起来。
让吕小伟三人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路上偶遇、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最后居然成了抓获田文修等人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