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看着账本上的酒楼流水,不停的唉声叹气,自从自己接手这家酒楼后,大股东栗家就将酒菜的价格翻了一倍,自己多次反对,却是毫无结果。
眼看着熟客越来越少,连续几个月都是亏损状态,自己这个小股东不但没赚钱,还要跟着一起亏钱,人家栗家家大业大的不怕亏,自己要是再这样跟着亏钱,恐怕就要卖了祖宅睡大街了。
乌掌柜正惆怅着,却看见伙计火急火燎的闯进来道:“掌柜的,出大事了,前头来了一群官差,张口就要找您。”
“官差?”乌掌柜一脸震惊,自己从来都是诚信经营,怎么会惹到官差上门?不过,这帮衙门的人,自己根本惹不起,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
想到这里,乌掌柜赶紧随着伙计去了酒楼前厅,只见中午吃饭的那兄妹二人,身后跟着十多名官差,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乌掌柜虽然当上掌柜的时日尚短,但自己好歹是干了多年的伙计,既然不清楚这帮人的底细和来意,那笑脸相迎总是没错。
只见乌掌柜远远就拱手行礼道:“各位大人,不知小店有何冒犯之处,劳烦这么多大人前来?”
面对乌掌柜的行礼,张虎前行两步,伸出手掌指了一下吕小伟,傲然道:“这位是吕大人,怀疑你们店里发生过命案,吩咐我等前来搜查,你快快带路,去后院客房,和你的卧房查看。”
听见命案两个字,乌掌柜的脸色突变,但回想刚才张虎介绍是姓吕的大人,回想全县的官员,确没有一个姓吕。
但是乌掌柜看着那些衙役严肃的表情,也明白不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冒充朝廷官员,只为来搜查自己的酒楼。
只是看着大厅食客们惊恐的表情,唯恐传扬出去影响自家的生意,乌掌柜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笑道:“不知这位吕大人在哪里高就?和本县的赖知县是否熟识?小人这家酒楼的大股东栗老爷,和赖知县可是莫逆之交,能够高抬贵手,小人。。。。。”
没等乌掌柜说完,张虎黑着脸大喝道:“大胆,吕大人的身份,岂是你这等草民质疑的?”
说完,张虎冷笑着说道:“什么赖知县,已经被我家吕大人下了大牢了,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阻拦不了,来人,包围这座酒楼!其余人,随我搜!”说着,拨开已经吓傻的乌掌柜,带人就冲向后院。
一众衙役兵分两组,五个人立刻出门,守住酒楼的前后门,其余人随着张虎进了后院,吕小伟则是走到乌掌柜面前,淡淡说道:“走吧,乌掌柜,带路去你的卧室看看。”
已经被张虎一句话吓得呆立当场的乌掌柜,听见吕小伟的话,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失魂落魄的向自己后院的卧房走去。
进了乌掌柜的卧房后,吕小伟四处打量一番,发现物品摆放有序,桌椅干净整洁,就和一般的人家一样,只是床上却是放着一床被褥。
吕小伟没有着急翻找,而是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然后盯着乌掌柜一言不发。
乌掌柜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的看着地下,心中还在回响这那句“赖知县已经被下了大牢”,这时,耳边传来吕小伟的问话:“不知道乌掌柜的老婆如今在何处啊?怎么没有看见?”
听见吕小伟问起自己的老婆,想起眼前这位吕大人,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官,可这是位能够将县太爷随意下狱的狠角色,乌掌柜赶紧跪下磕头道:“启禀大人,我家娘子回了娘家了。”
“哦?这么巧?”吕小伟似笑非笑的看着乌掌柜:“你家娘子娘家在哪里?什么时候回的?又是怎么回去的?”
乌掌柜的脸色,随着吕小伟的连续三问,已经变得煞白,刚想继续回答,却被吕小伟一番话吓得瘫软在地。
“乌掌柜,你想清楚再回答,没有确凿的证据,本官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你家?一个大活人要回娘家,沿路会没人看见?娘家会不知道?要不要找人来对质一下?谎言说的再好,那也是谎言,不会变成事实!”
乌掌柜连连磕头,嚎啕大哭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全部交代,全部交代啊。”随后,乌掌柜开始交代。
话说乌掌柜和乌氏成亲已经十来年,两口子一直相敬如宾,从来没有拌过嘴,乌掌柜以前当伙计,腿脚轻快,也能赚点银钱,老婆则是做点洗洗补补的零活,日子过得虽然有点紧巴巴,但也算衣食无忧。
自从乌掌柜从半年前接手这家酒楼,不但没有赚到钱,连续几个月都是月月亏损,还要拿出自己以前积攒的银钱填补亏空,两口子也经常因为银钱的事情吵架。
三日前的晚上,乌掌柜又盘了一次账,发现这个月亏损的更加厉害,心情也是越发的不好,就多喝了几杯酒。
回到后院卧房后,乌氏看见自家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本就不太高兴,言语间听闻酒楼又亏损了更多的钱,乌氏再也忍耐不住,对着乌掌柜就破口大骂。
乌掌柜一手擦着眼泪,一边向吕小伟哭诉道:“大人呐,我也算是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妇道人家骂的一文不值,我真的是寒心啊,你说我一天天起早贪黑的,从一个伙计变成了掌柜,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媳妇能过上好日子吗?她怎么就这么不把我当人啊,呜呜。。。。。”
看着乌掌柜一脸的委屈,吕小伟不为所动,虽说从乌掌柜的嘴里,乌氏确实很过分,但是眼下乌氏的尸体正冰冷的躺在义庄,而号称屈辱的乌掌柜还活生生的在告状。
可是旁边一向嫉恶如仇,尤其是对那些负心男子杀之而后快的怜烟听不下去了,娇声呵斥道:“就因为乌氏骂你两句,你就把她杀了?”
听见这话,乌掌柜也是停下哭诉,抬头一脸震惊的问道:“杀了?杀谁?我家媳妇被杀了?”
震惊之余,乌掌柜慌忙叫屈道:“大人,冤枉啊,我没杀人!她只是负气离家出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