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些破案的人眼中,没有性别,我们只是想要在他们身上找到证据,将坏人绳之以法,你躲什么?”
说完,听见怜烟一再保证,下次绝对改正后,吕小伟才指着死者的内衣道:“你见过什么人,里面穿这么贵的丝绸,外面却穿着农家常见的粗布衣服?而且,这件外衣是男人的款式啊,这都没发现吗?”
怜烟觉得自己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被自家义兄骂过这么多次,耷拉着脑袋道:“义兄,今后我一定好好读书,跟你学习。”
看着怜烟可怜兮兮的样子,吕小伟也不再多言。既然已经查明了死者的死因,下一步就是寻找尸源了。
既然李家村的人,将这具尸体装作是械斗被杀的,而以此来要挟黄家村退出那片地,那就说明,李家村的人知道一部分内情的,只要顺藤摸瓜就行了。
吕小伟和怜烟出了义庄,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而那头刚买来的驴,只能委屈的待在义庄了。
既然李家村的人今天商量好了去黄家村闹事,那么查找女尸的来历就只能去黄家村了。
谁知道,吕小伟刚刚到达黄家村的村口,就发现李家村的几个村民正在四散乱跑,个个脸上都带着恐慌的表情。
张虎跳下马车,本想在人群中随便抓个人,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跟随众人乱跑的李槐。
张虎二话不说,一把就抓住了李槐的衣服,还没开口,就听见李槐闭着眼睛大叫:“饶命啊,大人,人不是我压死的!”
张虎还以为李槐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叫大人,刚想回答,这才发现李槐居然是闭着眼睛乱喊,当下气笑了:“别乱喊了,李槐,前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李槐听见张虎叫他的名字,这才睁开眼睛,发现是昨夜借宿的张虎,这才惊魂未定的说道:“前面黄家村死人了。。。。”
听见死人了,吕小伟撩起帘子,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死了?怎么死的?”
面对吕小伟的三连问,李槐一时语塞,想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回答:“其实我也没看见,就是前面的人喊叫快跑啊,死人了,我就跟着跑了。。。。”
这番回答,就连闻听出现命案,本来严肃的吕小伟都快忍不住想笑,可是一想到前面发生命案,吕小伟只得放下帘子给张虎说:“走,去前面看看。”
进了黄家村,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一处宅子,为了不引起注意,吕小伟让张虎远远停下马车,然后和怜烟一起靠了过去。
让人惊讶的是,刚刚才发生的命案,赖知县已经到达了现场,正在和黄、李梁村的族长说着什么。
靠近后才听清,这位胡乱判案的赖知县,对李家村族长说道:“你们李家村昨天引起械斗,这才被误杀死了一个人,本官今日来黄家村调查凶手,可是你们居然聚众闹事,致使挤塌了大门,压死黄家族长家的人,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你作为族长,自己交出凶手把。”
可是李家村的族长却争辩道:“大人,我们村也是死了一个人,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自己村的人,自己埋。”
听见这话,赖知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黄族长,只见黄族长强硬的说道:“不行!他们村死的是一个女人,我们村死的却是一个壮劳力!”
一句明显贬低女性的话,在场的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反驳,好像事情本来就应该这样。
这可把旁边的怜烟气坏了,当即就要上去评理,却被吕小伟阻拦住,用眼神狠狠瞪了一下,警告怜烟不要因小失大。
李族长也默许了两个人性别的差距,眼看身后的李家人都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唯恐自己被当做杀人凶手交出去,李族长沉思片刻,一跺脚,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我们李家村自此放弃那片地,给你们黄家村了,也不追究昨天死人的事情,这下可以了吧?”
此话一出,李家村众人全都变得垂头丧气,仿佛打败仗的溃兵,只有吕小伟敏锐的发现,黄族长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向赖知县点头示意。
赖知县眼看事情到了这步,当即拍板决定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这次土地归属问题确定了,两村的死者各自处理,自此互不追究,皆大欢喜。”
说完,赖知县还洋洋得意的感叹道:“黄李两村近百年的恩怨,今日在本官的任期内,一笔勾销,永无后患,再也没有发生械斗的理由了,本官定要将这件好事上报朝廷。”
看着那位草菅人命,还恬不知耻的赖知县,吕小伟再也忍不住了,一边鼓掌,一边大笑着向赖知县走去:“好,好,好,真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官啊,应该上报朝廷,重重嘉奖!”
旁边围观的村民,听见吕小伟的三声叫好声,全都回过头来,发现吕小伟身穿上等绸缎做的衣服,知道此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全都不由自主往后靠,瞬间就让出一条路来。
正在脑海中幻想着朝廷嘉奖的赖知县,听见那明显带有讽刺的重重嘉奖,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吕小伟。
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的装扮,看起来不像是村民,从气质来看,有点像是读书人,赖知县摸不清吕小伟来路,但想到自己是本县最大的官员,不由的挺直了腰杆,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是何人?”
吕小伟并未回答这位糊涂知县的提问,而是上前去看了一眼门内的尸体。
就在围观的众人还在愣神的时候,大家万万没想到,这位胆敢嘲讽知县老爷的人,居然仅仅只是看了几眼尸体,就转身愤怒的指着赖知县的鼻子,大喊道:“你个草菅人命的狗官!该杀!”
一句话,不仅让围观的村民愣住了,就连被骂狗官的赖知县也是当场被惊呆了。
要说吕小伟这么生气,只是因为这具尸体明显不是被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