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了凌有财自己家门口。
回家赶紧把血衣和鞋子藏了起来,
准备过两天再慢慢清洗,
没想到,这番操作,
却成了自己杀人的罪证。
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而躲在暗处的詹虎看见凌有财一动不动,
心知可能已经死了,
就趁着夜色,悄悄回家,
本想把凶器找个地方丢掉,
可是自己家本来就穷,
这把刀可是价值不菲,
索性就把凶器埋在了猪圈里。
想着过个三五年,
挖出来再继续用,
没想到这把凶器,
最终成了破案的关键。
至此,此案真相大白,
凌有财虽然贪图贺家彩礼,
但并没有违法犯罪,
而詹虎为了迎娶凌娟,
不思进取,赚取钱财,
反而迁怒于凌有财,
这才导致这件离奇的案子。
最最冤枉的就是阮小旗,
发现尸体后,不直接报案,
哪曾想聪明反被聪明误,
挪动尸体沾上血迹,
成了自己杀人的罪证,
至于阮小旗为什么会作有罪供述,
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大圣律:凡谋杀人造意者斩,
所以詹虎的判罚很明显,
等到詹虎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押入大牢的时候。
这件案子真正的麻烦才来。
毕竟要给阮小旗翻案,
抓获真凶只是第一步,
上报三司,才是关键,
毕竟,如果三司也同意翻案,
这不是自己打了自己嘴巴吗?
况且还要报经皇帝勾决,
到时候皇帝不问则已,
万一皇帝有印象,问起来,
怎么一件案子又出来一个凶手?
大家怎么答?
杀错的人又活不过来。
李师爷已经快疯了,
毕竟要写奏报是他的活,
这件事不比其他,
对就是,错就是错,
你再好的文笔也写不出来花。
看见李师爷乱糟糟的头发,
吕小伟也知道这个奏报难写,
所以直接做主道:“李师爷,
你就据实上报,
直接报给内阁,
一切罪责我来承担。
至于弹劾柳知县贪赃枉法,
我的意见是抄家杀头,
至于最终的结局,
也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
听见吕小伟的话,
李师爷也算有了主心骨,
多年的豪气也涌上来了,
对着吕小伟一礼,
“大人拳拳为民之心,
属下早已明了,
依我愚见,
翻案之事,表面上并无困难,
就怕这次惹了三司,
以后大人的仕途。。。。。”
吕小伟摆摆手,
打断李师爷的话,
“当官不为民伸冤,
不如回家做生员。
李师爷多虑了,
我吕小伟这一年来,
游走在这湖广大地,
只为芸芸众生能够少受一点冤屈,
什么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还有一句话吕小没说,
作为活过一世的人,
钱财名利如过眼云烟,
其实我追求的是长生啊!
但是这种话现在说出来,
还是过于惊世骇俗了,
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能透露。
自从腊月初十,吕小伟带着李师爷、张虎、小夏,
来到这常州府下属的吴县地界,
短短十几天的功夫,
接连破获了万兴逼奸儿媳案,
和阮小旗被冤案,
一时之间,吕小伟在常府名声鹤起。
在大家纷纷议论,常府终于来了一个好官的时候,
万里四十二年悄悄到来。
整个正月,
吕小伟都是在吴县县衙度过。
柳知县挂冠而去,
吴县没有知县,
而朝廷因为过年,
也没有派来新的知县,
吕小伟只能把吴县的事务暂时委托给佐贰官。
而自己,则是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假期,
天天带着李师爷、张虎和小夏游山玩水,好不乐哉。
只是,吕小伟没想到,
一个简简单单杀人案的奏报,
在京城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
大圣朝的过年,
从年前的腊月二十四,
一直放假到年后的正月二十,
属于真正的大长假。
而吕小伟关于给阮小旗翻案,
并且申请复核詹虎斩立决的奏报,
连同吕小伟这一年时间内,
巡视湖广的所见所闻整理出来的材料,
吕小伟用了现代语言和题目,
《关于湖广地区士农工商现状的调研和浅析》
这份翻案奏报和调研报告,
一直到了万里四十二年的正月二十五日,
一同放到了张首辅的桌子上。
对于这份调研报告,
吕小伟采取了后世的统计法,
对每个县、府都做了详细记录,
从人口、税收、田地、贸易等项目,
分别做了对比。
最后还加上了点自己的看法。
正月二十六日,
张首辅自从进入文渊阁,
一天没有出门,
这引起了整个内阁及六部官吏的猜疑,
大家纷纷打听,
到底是哪里出了大事。
一直到傍晚掌灯时刻,
张首辅才召集其他几位内阁成员,
一起在文渊阁商议到了深夜。
第二天本来不是上朝的日子,
后天还没亮的时候,
诸位内阁大学士,
在张首辅的带领下,
联诀来到武英殿,
面见了皇帝。
几名在门口值守的太监,
听见里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隐约听见“祖制”、“不可”、“闻所未闻”之类的话语,
众人不敢言语,均是面面相觑,
毕竟这种全体内阁和皇帝之间讨论事务的情况,
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发生过了,
现在通常都是首辅一人来禀告的。
至于六部的那些尚书、侍郎之类,
更是满头雾水,
最近没发生什么震惊全国的事情啊,
咱们大圣朝,
去年有人造反,
张首辅也只是淡淡的说道:“癣疥之疾,不足为虑。”
然后调集了周围三个卫所,
不到半年就平息下去。
这次,是五位大学士齐聚,
而且还发生了争论。
就在皇帝和大学士争论完后,
大家都在等待内阁发出圣旨,
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却发现朝堂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五位大学士均是三缄其口,
对当日之事只字不提。
而从近日的公文往来看,
也没有发出什么特别的指示。
这件事一度被列为近年来的未解之谜,
直到吕小伟进京那时,才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