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到月婵如此奇妙的女儿体香,便让牧云忽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为什么偏偏在这样特别的时刻,发现了让自己愈加喜欢难舍的东西。
“月婵,别哭。”
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神,牧云将少女扶离自己的怀抱。见她还是哭得凌乱,牧云便又说道:
“再哭,就不好看啦。”
“呜……”
这一句起了效果,泪湿沾襟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我知道,你总是要走的。”
牧云说道:
“哥哥是骗不过的。你以为能偷偷地溜走么?相识一年,我总要来送别的。”
“哥哥……”
月婵泪眼朦胧。牧云看着她,真诚说道:
“谢谢你,月婵,叫我哥哥这么多时。可哥哥知道,你这个妹妹,和我们终究是不相同的。”
牧云认真说道:
“不过不要紧,妹妹你只要记着,哥哥别无他求,只希望今夜别后,你能事事小心,平安如意。你以后离水边远点了!”
“哥哥……”
听着这样朴实无华还有些霸道的话语,那泪水却再一次不争气地迷蒙了眼眸;往日犀利刁蛮的定国公主这时柔弱如羔羊,浑身上下只被无边的温暖和感动包裹。
天上圆月朗照,身边长街无人,再加上这样特殊的时刻,便让有些事儿水到渠成。透过泪眼,隐约望见少年英朗的面容和真诚的眼神,一瞬间一道闪电劈开了心湖,公主的心醉了也乱了。梨花带雨中公主的娇躯倒向了少年,又仰起了螓首,对着星空慢慢地闭上了眼眸……
牧云也非木石儿。于是浅尝轻触,少女的呼吸渐渐紊乱,那酥麻的感觉犹如蜻蜓点水,荡起动人的涟漪,在身体的内外一圈圈扩散。
正是:
客从江南来,来时月上弦。
悠悠行旅中,三见光清圆。
晓随残月行,夕与新月宿。
谁谓月无情,千里远相逐。
“原来月婵家住京城啊。”
第二天清晨,牧云到月婵的房中,坐在木凳上细细看她留下的信笺。到这时,那两位洞庭门的小丫鬟也已经上路,此时陪伴在牧云身边的只有幽萝。当牧云展读信笺时,幽萝就蹲在他面前的地上,两只手肘抵在膝盖上,小手儿左右托住玉腮,仰着脸儿,眼睛瞪大了望着哥哥。
观察了一阵子,幽萝开口问:
“月婵姐姐真的走了吗?”
“是啊。她昨晚走的。”
“她去哪儿了?”
“回家了,她有点事情。”
“噢!原来月婵姐姐先回去了。”
“呵,不是回我们那个家里。”牧云看幽萝的神情似乎有点误解,便道,“月婵姐姐这次不是回我们家,而是回她自己的老家去了。”
“对哦……她和幽萝一样,都不是从小住在哥哥家的。那哥哥去过她老家吗?姐姐老家在哪里呀?”
“姐姐的老家都在这上面写着呢。”
牧云扬了扬手中的纸笺,乐呵呵道:
“月婵的老家我也没去过。原来她家住在京城,这上面说,进了东城门,走过几趟街,再过了朱雀大街,来到一片空地上,往北望就看见她家了。月婵说了,如果她没来找我们,我们可以去找她。到时候只要跟她家附近的人说,有洞庭好友给她送一件衣服,她就知道是我们了。”
“咦?”幽萝有点迷惑,“她家衣服不够穿吗?”
“这个倒也不像。”被幽萝一问,牧云也愣了一下,道,“恐怕京城人多,月婵怕弄错了。只要我带上家里箱底她那件鲜红绸子内衣,她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去找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