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帮他处理伤口。
苏黎世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洛言笙的服务。
“你来汐羽楼干什么?”他低头看着洛言笙,那清俊的容颜似有魔力,让他怎么也挪不开眼睛。
洛言笙淡淡撇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苏黎世感觉自己的心忽的被扎了一下,他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的温和,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了,他对于洛言笙说,就是一个陌生人……
翌日
楠桥烟雨蒙蒙,青杨摇曳,青石桥弯过湖水。
他端坐桥底,聆听着过往人呢喃细语,或凝思,或蹙眉,白衣不染纤尘,眉目诗如画,那双执笔写下遒劲洒脱墨字的手,骨节分明、精致如玉。
而后他轻轻叠好信纸,装入信筏,收入自制的书信包中,其间动作优雅而又轻然,同对待最美好的事物。
“有劳您了,洛公子。”站在洛言笙他面前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妇人万分感激。
她的夫君五年前参军,至今还在边境防守,留下她和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他,她一人支撑着整个家庭的生活,然而她不识字,也没有人愿意为她写信送信,她很早就想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
而现在,谁都知道洛公子将离开雪国,去往边界,如今在此地为他们收信,待离开后送出去。
于是她在一听到洛公子出现在楠桥,她第一时间赶过来,只是简简单单的想有一个念想。
这边,洛言笙很清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支撑一个家有多么困难,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面露同情,有得只是写好每一个字,而后尽快送过去。
现在,书信包里已有四十多封了,再有五六封就有五十了,到时候他就会离开雪国,经过边境时送去。
道别妇人后,他收拾完东西,便背上布制的书信包,掸了掸衣袖,从桥脚满步走上去,衣诀翩飞,晶莹滑落青纸伞,自成绝美风景。
不知何时响起了锣鼓声,淅沥的雨声被淹没,如平静水面陡然跃出一条锦鱼,霎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浓墨肃然的黑色,入目的是十多个身着繁杂古服的人,他们头带着鬼神面具,五彩斑斓的油彩,生动而又形象,手拿着乐器,边走边奏着古乐。
音乐从来没有听过,音色却颤入灵魂,带着安静宁祥,似乎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在他们前面,是一个着紫色更为繁复古服的人,同样他也带着面具,却更为精致,甚至透露生动的嘲讽,只是他的手里没有东西,但他的一颦一举却牵引着后面所有人,如同玩偶师般恣意妄为。
望过去时,那人恰巧看过来,那双眸子深邃如临渊,波澜不惊,只是本人却呆愣了几秒,定定看着洛言笙,似乎牢牢记在了心中。
……
洛言笙掩眸,撑着纸伞,与世隔绝般,踏着台阶慢慢走上楠桥。
这时,风似乎不甘他的离去,呼呼作响,鼓舞他的墨发与衣袖,一封信悄然滑落,随风飘向不知名的地方。
片刻,又恢复宁静,这边慢慢走上楠桥,那边人慢慢消失在楠桥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