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
徐浩梅隐隐约约担心,“这一次咱们不是拍戏啊,你访谈的对象是真正的囚徒,这些家伙曾做过不少罪孽,都是社会的残渣余孽。”
对这特殊的族群,夏亦瑶不但充满好奇,且还感觉他们的历史耐人寻味。
“有干警荷枪实弹在旁边,我没什么可怕的,这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瞧瞧你伟光正的,多高尚啊。”
徐浩梅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
这一次的节目组是地方台安排的,总流程和策划完全有别于自家传媒,有专业制片人尾随,告诉她,他们需要去一家农场。
采访一位拐卖儿童案的,正在改造中的分子。
零片酬。
但她也有自己的要求,访谈节目需要拷贝一份儿给他们,她想要拿了到处宣传,当然了,不为自己造势,而是想让社会明白拐卖儿童案的危害。
以及……
如何正确的防备等等。
“这个人还要改造多久?”
“十三年。”
一个警察说。
“全程你们会确保我的安全?”
“会。”
警察言简意赅。
化妆完毕,夏亦瑶跟随摄制组来到农场,一切都各就各位,就等他。看书喇
对面是一个穿了深蓝色衣服的男人,他面上并无玩世不恭的神色。
年龄不怎么大,能耐却不小。
在监狱时,人送外号“万金油”。
万金油此刻就坐在对面一张特殊的为此次录制量身定做的板凳上,那板凳是钢结构的,焊接在一起,万金油手腕上还有手铐,脚镣也沉甸甸的。
这个罪犯,插翅难逃。
没来之前,夏亦瑶就看过这人的照片,从那张阳光帅气的脸上四号看不出邪恶,导播那边打手势,示意可以开始录制。
夏亦瑶坐在两米外的位置。
“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
这开场白让夏亦瑶多少有点摸不着头脑,那小寸头的青年一笑,“农场每个礼拜会让我们看电视,现在你成社会主义宣传大使了,你弄了不少钱吧?说白了,咱们不都是为了钱,你明目张胆弄钱,我们却成了下水道里的癞蛤蟆死苍蝇。”
“我不为钱。”
“那我们无话可说。”
对方沉默。
“多大了?”
那人想不到她会丢出这么一个问题。
“我研究生毕业,今年三十五,从业两年多,赚钱买了楼。”说到这里,那人唏嘘,“楼啊,可不是一层是一栋。”
他自鸣得意。
“但你落网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落网的只是极个别。有风险才有回报,风险越大得到的就越多,不是吗?”
这家伙倒将一切都说的头头是道。
他哪里像一个罪犯?
那侃侃而谈的模样分明是个了不起的哲学家,一个儒商。
“高智商犯罪?”
夏亦瑶继续问。
“概率问题,我们有成熟的链条,我可不会告诉你一切如何运转,因为你们在做节目……”那人指了指旁边的摄像机,那摄像机让他反感。
同样让他反感的还有夏亦瑶和自己的距离。
“三年前,我用一块砖头制造惨案,我杀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那边信口开河,指了指她,“那姑娘和你一样,我看你们都傻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