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武器都能值一大把笔钱。还有迅猛龙的角也是非常稀有并且昂贵的装饰品,迅猛龙艳丽的羽毛,无论是萨满祭司还是暴风城里的人类贵妇都趋之若鹜。两人一盘算这一把是大赚特赚,只等太阳落山后,到北面的牛头人村落过夜,然后再赶回荆齿城将猎物出手花天酒地的过上好一阵子。
随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被他们搬回树下的牛头人,正是这个牛头人和切割者几个小时的对峙,并把切割者引向不知道谁布的陷阱边上,即便如此两人也废了好一翻功夫才将切割者抓住。如果换成他们俩和切割者正面交手的话,他们会果断放弃这次狩猎。切割者的强大,让一般的猎人根本不敢觊觎,并且那个不知道谁布置的陷阱,精密、繁琐而又非常有效,如果陷阱的主人现在出现的话,他们两都愿意分出一半的战利品,能布置这种陷阱的人,要在野外杀死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由于他们根本无法将切割者从陷阱里完整的取出来,这也是他们选择分解切割者,而不是将切割者整个运回荆齿城的原因。
巨魔又开始吹嘘自己的剥皮技术是如何的高超,这也是人类选择他做队友的原因,他那精湛的剥皮技术,如果不是因为他欠了一身赌债,去皮革工坊随意就可以谋一份生计了。时间尚早,两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闲聊的内容也是天南海北:什么半人马开始洗劫整个贫瘠之地的村落,两人还为回去路上的牛头人小渔村一阵担心。什么天上降下黑色的陨星,是不祥的征兆。牛头人准备了数年,似乎要在贫瘠之地或者石爪山下建立城市。前几天的暴风之后,海面出现一些绿色怪物的尸体。荆齿城贪婪又恶心的城主。说道荆齿城的城主两人的话题立刻围绕起疯人展开,两人发表意见各种猜测疯人是什么来头?五个人就大摇大摆的在荆齿城大开杀戮,还说着什么声望快满了,多拉一点A掉之类的话。最后城主调动炮舰,将那五个人,连同几个街区一起送上了天,而城主的城防军也死伤惨重。不过据说城主在疯人的尸骸上找到了什么宝藏,之后便开始到处宴请疯人,而那些疯人去了城主府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两人还说刚才半人马杀死的两个也是疯人,半人马将两人的尸体搜了个遍。当然他们两人也仔细的搜了一遍,也包括这个愚蠢的牛头人。而对于这个愚蠢的牛头人让两人立刻放弃将他送回荆齿城交给城主领赏的想法——一个不穿衣服裤子,拿着一把破斧头和烧焦的破盾的蠢牛,多半是被半人马洗劫后的某个村落里逃出来的,要是送了过去,只怕是要被城主的打手打个半死!巨魔更是说起,如果遇到疯人一定要悄悄的杀死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宝贝,看看他们的皮剥起来是什么感觉。而人类则说起,他之前在东部王国的见闻,也差不多是疯人滥杀无辜,无论是石匠兄弟会的人,还是西部荒野的农民或者暮色森林的守夜人,乃至暴风城的贵族都在四处猎杀他们或者被他们猎杀。据说连暴风城的军情七处也开始秘密出手了。
其实这时蠢牛(就叫蠢牛算了)已经醒了,从他们开始闲聊就醒了,本来蠢牛打算和他们打招呼的,但是立刻他们的话题就聊到疯人了,蠢牛可以肯定他们口中的疯人就穿越过来的人,但是蠢牛没想到居然穿越过来这么多,并且大家和这个世界相处得还不那么和谐,越是听到后面,蠢牛越是不敢醒来。他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行为方式都会暴露,一旦暴露只怕立刻就会引来杀生之祸。蠢牛只得闷头装睡,也不敢真睡。似乎是太阳快要落山了,一阵木质车轮咯吱咯吱的声音后荒野回归了平静。
谨慎的蠢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睛,两个猎人确实已经离开,蠢牛身边放着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食物和一袋水,还有一件布袍子,这时蠢牛才想起,自己原来一直在裸奔,怪不得总是觉得走起路来胯下生风。穿上布袍子后,饥肠辘辘的蠢牛一通吃喝把两个猎人留下的食物消灭了个七八成,虽然其中的一个人说要剥他的皮,但是蠢牛在心里依然感谢他们。想到感谢的人,蠢牛立刻奔向被杀死的人类男和暗夜精灵男。看着两人惨死的样子,蠢牛心如刀绞。长矛已经被半人马拔走,身上的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暮色下荒野里开始亮起奇怪的灯,蠢牛知道那些奇怪的灯是野兽的眼睛。蠢牛不想让二人的尸体沦为野兽的食物,一手一个将两人抱回大树下。绕到树后,蠢牛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迅猛龙的巢穴,一定是那两个猎人嘴里的切割者的巢穴,蠢牛心想切割者是这一片的最凶猛的野兽,它的巢穴应该是安全的,别的野兽应该不敢过来。事实也是如此,不同于别的迅猛龙有群居的习惯,切割者有着自己的单独的巢穴和广袤的领地。只要有它气味的地方,很少有野兽敢在那里出没。
蠢牛用他那把“斧头”在巢穴中央挖了一个深坑,他害怕别的野兽将他们的尸体翻吃掉,所以挖得特别的深。直到圆月当顶,蠢牛觉得坑够深了,才把两人并排着放下去。将为数不多的食物也放了一些进去,念念有词的开始填上土。又将土地拍实,用斧头艰难的在大树树干下留下情谊兄弟之墓的字样。靠着“墓碑”将剩下的水和食物一扫而空,迷茫的望着天上的星辰,不知何去何从,甚至有点羡慕自己埋葬的二人,毕竟无兄弟,不魔兽,他们约定了来世一定要做真兄弟。而自己无论在哪都是一个人,圆月、星辰、虫鸣昏昏然又是一夜!
昨天的经历让蠢牛心有余悸,一夜里他都被一些或是奇怪或是荒诞或是恐怖的梦境纠缠着。天亮没多久后,蠢牛就醒了过来,茫茫的荒野上,蠢牛来时的路已经难以辨认,两个猎人留下的水和食物已经没有了。而听到两个猎人的谈话,蠢牛已经不太敢去找人了,趁现在太阳不大,地面也还不热,蠢牛漫无目的的出发了。他既不敢往来时的北面方向回去,也不敢往西面半人马退去的方向走,只能向南边走。
当走了几个小时后,蠢牛来到了一望无垠的荒野,除了稀疏的杂草,就是滚烫的地面和恶毒的烈日。身上的旧伤,一肚子的心事,蠢牛的视线里全是被热浪扭曲的荒野,荒野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的远山,远山上爬满巨大的黑色荆棘就如同某不可名状之物的触手,这便是蠢牛再次晕倒在荒野前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