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球传媒报道,昨日,载有50名感通者和4名工作人员的大巴在前往P市途中失踪,至今仍未有消息。对此,国家安防后备人才基地负责人刘志文表示事情并非如报道所说,但面对记者提问,他表示具体内容涉及机密事项,无可奉告。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P市之行属于基地例行训练,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表示自己无权评论。”
电子女音从终端里传出。
刘志文耐心地等着,眼睛盯着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地面。书桌后,连着手的数据线收了回来,屏幕变暗,倒映出一张泾渭分明的面孔。
“你来就是想给我看这个的?”
刘志文仍盯着地面,“网络上的不利报道越来越多,有人在故意引导民众的猜测和情绪,我想向您请示是否进一步采取行动。”
“不用。”声音不带感情地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可这样下去人们会……”
“抬头看着我。”声音强硬而毫不在乎地打断他。
刘志文抬起头,直视对方冰冷而又深邃的眼眸。
这是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精致的线条从眼角延伸到尾部,勾勒出完美的形状,但在可怖的额头下,却显出一丝狰狞。
“刘校长。”沈渊说,“执行命令,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刘志文僵硬片刻,短短十几秒里把所有尝试的可能过了一遍,终于选择了服从。
从幽暗的通道出来,站在外面的方恒等人一脸惊讶。成鸿马上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某种心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时,便已恢复正常。
“您谈完了?”方恒问,“这才二十分钟不到。”
“谈完了,按命令来吧。”刘志文说。
“可是刘校长,我们……”
“没有可是。”刘志文严厉地看着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年轻人,“不服的自己进去说。”
空气顷刻间压抑起来,人们沉默地站在一个巨大却空旷的园子中。小径分岔,赭红色的方格整齐细密,镶嵌在地面上。草被修剪得干干净净,露出因为下雨而湿润的泥土;天气闷热,黑压压的云层预示着雨还未下够,土中的水汽蒸腾而上,如同热浪般熏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听从组织命令,周清。”在难忍的沉默中,成鸿开口道,“组织是综合考虑各个方面做的决定,我们的一厢情愿或许并不是好选择。”
周清满脸不甘,却无法反驳,在对方冷静目光的注视下终于点了点头。
“很好。”刘志文略一颔首,“那边的事交给他们,我们负责做好自己的任务,记住——”
他眯起眼睛,周围细密的皱纹仿佛一下显露出来,雄狮虽老,气魄仍在,人们不由自主挺直身体,表情肃穆,“任何一点差错从前没有,现在和将来也不允许出现在我眼前。”
朱谨是被林域叫醒的。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听着旁边人说话,知道他们准备出发进山了。
外面天色大亮,山间充斥着雨后湿润的清新空气,朱谨顿时觉得振奋不少。她爬起来去找衣服,发现所有衣服都整整齐齐铺在地上,不知是谁晚上起来整理的,伸手一摸,已经干了。
朱谨先去给廖子凡道了歉,知道他很看重面子,便故意说得比较大声,好让周围人也听见。也许是朱谨足够诚恳,话说得委婉,廖子凡脸色渐渐好看了些,他云淡风轻地说了“没事”,还做戏似的问了问周宇的情况。朱谨出来,舒了口气,发现周宇正和向荣兵他们商量着什么。
几人蹲在树下,拿着树枝不时写写画画。他们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或背心,露出结实的肌肉,远远看着,像工人一般,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帅气,朱谨便在一旁耐心等着。
几分钟后,终于商量完了,向荣兵一点头,站起来,顺脚抹掉地上的痕迹,朱谨终于逮到了机会。
“昨天你什么时候关的感通器?干嘛不告诉我一声。”朱谨问。
她表情如常,语气平淡,但不知为什么,周宇敏锐地从中听出一丝不爽。
周宇耐心给她解释了原因,说完偷偷瞄了眼对方表情。
朱谨:“……”
“我、我都做了什么梦?”朱谨简直想疯,无奈昨天的梦已经全忘光了,“没什么奇怪的内容吧?”
“没有。”周宇说,“真的没有。”
朱谨有些怀疑,却不得不相信周宇说的话,她现在只恨自己为什么睡着前没关感通器。
“五十个人。”黄骁毅清点完人数,大声说,“到齐了!”
“好。”向荣兵站在人群前方,高大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立,如同雕塑般肃穆刚毅,“我们现在前往猎鹰兵团,预计需要二到三小时。昨天我们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危险,但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我们战胜了它,相信今天我们也一定会顺利抵达兵团!”
在几人带动下,所有人鼓起掌来。旭日初升,天际被抹上一层耀眼的光辉。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本应该开始第二次实践,最初的期待或恐惧已经褪去,他们别无选择。朱谨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预感:前往猎鹰兵团或许仅仅是一个开端。
雨后的泥土潮湿松软,加上杂草灌木丛生,路非常不好走。而受到雨水浇灌,与绿意同时复苏的还有各种虫子。大家的背包丢了,大部分人身上都还穿着短裤裙子,肉香皮嫩,俨然成了蚊子等昆虫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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