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时他们坐的高铁,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朱谨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两条腿夹着被子,了无睡意。
除去吃饭和休息,他们在生态馆玩了快六个小时,现在回想起来,朱谨觉得自己简直是玩疯了。
她多久没这么疯狂了?从初中起,她基本就是在学校和家里度过,每天学习上网、逗猫逗狗,活动范围从不超过所在城市。
今天一次性补回来了。
朱谨蜷着身体捏了捏小腿,想起周宇那句“缺少锻炼”,心里不由哼了一声。
今天她从东非草原馆出来时就觉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周宇索性带她出了馆区,在餐厅吃饭休息,然后再杀回太平洋馆。
太平洋馆果真和宣传册上说的一样。朱谨和周宇漂浮在海洋里,成群的鱼从身旁游过。海底幽暗,周围的声音和陆地上完全不同,鱼群时而掀起一股洋流,水流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冲击着耳膜。
朱谨穿着来时的衣服漂在那里,觉得自己像只奇怪的水母,她瞄了眼旁边的周宇,对方正聚精会神看着周边大片的珊瑚礁。
“看什么?”周宇的声音忽然传来。
他侧身看朱谨,嘴里冒出一串泡泡。
“看你像个奇怪的海藻漂在水里。”一大串泡泡从嘴里冒出来,朱谨自己噗的一声笑了。
“是吗,水母小姐。”周宇戏谑地说,挑眉看着朱谨在海里一起一伏的裙摆。
剑眉扬起,带着好看的弧度,朱谨盯着对方神采飞扬的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故意哼了一声。
想到这儿,朱谨面颊发烫,把自己埋进被子,纠结地翻滚了一圈。
她有些后悔没戴感通器。就算一开始准备自习,盒子就在包里,后来自己为什么没想起来戴上呢?朱谨想着想着不由十分懊恼。
这份懊恼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下午去做心理辅导。朱谨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小腿又酸又麻,疏于锻炼的报应终于来了。
她龇牙咧嘴地爬上楼,冷不防跟何淑娴打了个照面。
双方不由一怔,朱谨先反应过来。
“嗨。”朱谨笑着打了个招呼。
何淑娴随即也朝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快步走下楼去。
何淑娴也来做心理辅导?她和自己会是一个辅导师吗?
朱谨没怎么和她交流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并不清楚。楼层上有数十间辅导室,今天约了人的,也不一定就只有陆启文一个。
在敲响会面室门的前一刻,朱谨仍在想这个问题。
“请进。”
一阵和煦的风随着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朱谨不由眯起眼睛待风过去,再睁眼时只见陆启文正笑着看向她。
窗外晴空万里,坐定后,朱谨下意识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只见窗台上放着盆碧绿的兰草,正随着春风摇曳生姿。
五月,正是莺飞燕舞的好时节,待在房间里实在太可惜了。
“陆老师,您五一还加班吗?”
“嗯。”陆启文一边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擦辅导仪,一边点头,“中期审查快到了,五月里估计我们都没法见面,只好在假期打扰你们。”
“没有,没有。”朱谨赶忙摆手,“反正我也有空的。”她戴上辅导仪,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中期审查是指?”
“相当于我们的半年度考核吧。”陆启文想了想,“不过说审查更准确。”他冲朱谨神秘地眨了眨眼。
朱谨马上明白了,暗叹当辅导师也是不容易。
“对了。”陆启文忽然想起什么,对朱谨莞尔一笑,“我看到你第一次实践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向你表示祝贺。”
“谢谢。”朱谨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陆启文眼里带笑,狭长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你和周宇感通也快一个半月了对吗?”得到朱谨的肯定后,他点了点头,“你们共同完成了实践环节,并且成绩优异,这在历届感通者中都很不容易,很不错,你们做得非常好。”
陆启文一连给了几个赞扬,朱谨心跳加快,内心仿佛鼓胀起来,但很快又被她按捺下去,她表情不变,面容沉静地回视对方。
“经历了这么多,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陆启文十指交叉,修长有力的手撑在桌面上,“一些感想或者烦恼,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嗯……”朱谨沉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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