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酒藏货!呔子你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一来就要了我半条老命啊!”此刻的老铁匠毫无老者的沉稳,如同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又如同为了一件玩具动手动脚的孩童一般,猛地扑向了那个中年人。
“谁让你怎么晚都不回来呢?若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喝完了……诶你别抢啊!我考你敢打我……你再打我要换手了……我真的要换手了!哎呀我眼睛……是可忍熟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乒乒乓乓……
铁匠铺内屋顿时一阵拳打脚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和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扭打在一起,如同小孩子一般。
良久,老铁匠的胡须掉了一撮,嘴角有些淤青。那中年人浑身衣袍凌乱,一个脑袋已经如同熊猫。
两人对视而望,先是一片寂静,下一刻便肆无忌惮的大笑了出来。
“老家伙你比我惨,胡须都掉了半边,哈哈哈……”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黑眼圈绝对比我惨!”
“黑眼圈去的快,胡须可就长得慢咯!”
看着屋内两人的打闹,云逸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幻灭,一向正儿八经的陌言爷爷,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属于同一个时代的声音,老铁匠与那个刚到的人,一定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哥们儿。
待得老铁匠与那中年人都歇息了下来,老铁匠向着云逸招了招手,道:“小逸,来,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替你找到的老师,你只管他叫做呔子老师就好。”
“呔子老师,您好。”云逸恭敬地鞠了鞠躬。
“这位……他,就是天哥的儿子?”呔子说着,突然站起了身来看向云逸,语气竟然有些颤抖,他眼中闪动着特殊地光彩,三分似激动,七分似伤感。
呔子站起了身,云逸这才得以好好地观察眼前之人。
这是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他眉星剑目,刀削般的面孔使人望而生畏,可他偏偏又面带微笑,使人如沐春风。他那宽松的银色衣袍,边角袖口处已然破碎,似旧非旧,说新却又根本扯不上新。
他整个人,好似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又似一柄藏起锋芒的钝剑,又似乎一直介于两者之间,使人难以对他做出进一步的感觉。
他给云逸的感觉,却是一股毫无保留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老铁匠曾经过说,这个人是父亲的好友的缘故吧。不过,呔子的亲切,又不同于普雷利特小镇上任何一个长辈对他的那种,后者是有些宠溺有些严厉,而呔子的,却似乎是久违相见时的那种感觉……
“孩子,一别八年,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那眉目之间的神采,真与你的父母亲相似得很呐!”呔子长叹一声,满是欣慰。
老铁匠摸出一只粗烟卷,在桌面上磕碰,微笑道:“这是你另一个叔叔,你出生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不觉八年一晃而过,所以才在这儿感慨唏嘘呢!”
“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我觉得异常亲切呢!”云逸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呔子。
呔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云逸的身前,道:“这是你父母亲今年写给你的书信,好好收着吧!”
云逸一愣,脸上涌起一阵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份书信,如获至宝地揣在怀里,似乎想要感受书信上那份尚未散去的温暖……
呔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吸了口气,压了压情绪,突然严厉道:“既然你是我的晚辈,那么我便与陌言一样,直接叫你小逸了。”
“既然陌言请了我来做你的第一任老师,那么你就要抓紧一切时间认真学习了。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一起修行!现在,回房去休息,明天太阳升起前,必须到铁匠铺的门口等我。到不了的,那么明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呔子的语气满是不容置疑,如同不知命令一般。
“是!”云逸正色低喝道,转身便向着里屋跑去。
呔子转头,又和老铁匠长谈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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