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 民警也不好多说什么,反正做警察时间久了,什么奇葩都能遇到。眼瞅着这家‘豪门’情况有些不正常,多半是内部矛盾,当事人既然有这个需求,他们自然也只能遵循当事人的意见。
果不其然, 和同事联系过后, 那位齐先生竟然也颇为痛快的同意了调解, 于是考虑了一下双方的状况,最终把调解地点定在了齐嘉泽所在的高级单人病房内。
病床上的齐嘉泽显得有些奄奄一息,脸部和下颔处有多处骨折的地方, 因为时间紧急, 所以大夫也只是对他的伤势进行了初步的干预。好在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瞅着那明显已经歪了的下巴, 和被揍肿了的眼皮,任谁都看不出来这张脸昔日里的帅气和俊朗。
陶欣一看到他这幅模样, 心口堵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顺了, 而且因为被袭击之后的那种对于施暴者的惧怕感也少了非常的多。怪不得姐姐刚刚那么说, 就凭着对方现在的伤势, 她就算调解了也觉得解气。你不是能耐吗?不是还会掐她脖子撕衣服吗?最后不还是被人给揍成了猪头?她复又往陶桃身边靠了靠,内心的安全感爆棚。
一直跟着陶欣的两个民警见状也是吃了一惊, 随即上下打量了面色依旧如常的陶桃两眼,亏得这姐刚刚还面不改色的说是意外,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人变成这样?怪不得稍作考虑就同意了调解, 不同意光是这人这伤势,一旦定残了,动手那人也要惹得一身腥,弄不好就是牢狱之灾。
“怎么这么严重?!”陶正山不敢相信的看着病床上的人,那个心痛的模样,简直是无法呼吸。
齐嘉泽看了陶家姐妹两眼,不知是因为下巴的伤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你……”陶正山瞪圆了眼睛,脸涨得通红,明显血压都高了,指着陶桃:“你这是一个做姐姐的态度?把自己弟弟打成这样?!”
陶桃凉凉的看了陶正山的手指一眼,哼了一声:“爸您之前又没承认过,我怎么知道他是我弟弟?而且他为了侵犯欣欣,家中一盏灯都没打开,乌漆嘛黑的我还有夜盲症,但得当时候能看清他的脸,我也不会把他当时歹徒下这么重的手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他就是歹徒,我也只是为了救欣欣正当防卫呢。”
夜盲症?
满屋子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特别是潘弘,毕竟他是跟在女人屁股后面亲眼看到对方那一系列的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还他娘的夜盲症?他真是信了她的邪。那架势是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明知道当时压在陶欣身上的人是谁,换成别人兴许就一花瓶砸晕了,压根不用遭这罪。
在他看来,这位经常在商场上来往的一朵花儿哪里就像平日里看着那么纯净无暇了,对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十分的明确,说她不知道齐嘉泽是陶正山的私生子,谁信呐!
其中一个负责看管齐嘉泽的民警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双方当事人都选择了调解,那咱们就得互相表达一下诉求对不对?根据齐先生刚刚的笔录,他表示晚上是稍微喝了些酒,回家的时候听到了陶欣的屋子有异响。他因为担心陶欣小姐会发生什么意外,这才进屋进行查看。黑暗之中,无意将其扑倒,如此而已。”
陶欣似乎是没有想到齐嘉泽会如此无耻,颠倒黑白,气的杏眼瞪圆,就要上前和其理论一番。却被陶桃给拽了住,安抚似的轻拍她的后背,唇角翘起:“我竟不知道,齐先生天赋异禀,无意扑倒一个人,还能顺带着把人家的上衣和裤子都拽下来。”
刚刚解释齐嘉泽笔录的民警表情也有些尴尬,他们接警到场的时候,陶欣的确衣衫不整的只围了一条薄被在那里瑟瑟发抖,这个说辞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小桃!”陶正山竖着眉毛:“你现在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行吧。”陶桃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既然都同意走到调解这一步,那咱们就掰开来好好说。欣欣可以不起诉齐先生,但是爸,我们要你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
“嘶……”潘弘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向了陶正山和齐嘉泽,果然这两人的脸色也是铁青的。回过神之后,他反而是真的有些敬佩这女人了,要是豪门里的女性都是这种性格和态度,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啰嗦事。
“小桃,你在和爸爸开什么玩笑?”陶正山挤出一抹笑意,力求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都是一家人,爸爸的东西难道以后不是你们姐妹二人的吗?”
“爸,您就不用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陶桃把手抬起,看似十分专注的盯着自己粉嫩的指甲瞧:“我妈当初因为生不出来儿子,您对其的百般谩骂羞辱,我可都牢牢的记着不敢忘呢!您都到了这个岁数,还偏想把私生子弄进家门,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们不知道呢?大家都真诚一些,今天欣欣受了委屈,您答应给欣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和欣欣就对此事不再进行追究,这事儿就能解决的非常完美。”
“……”陶正山哑口无言,他是没有想过将遗产全部给齐嘉泽,但是心里总归是偏向对方一些的。加之这段时间‘父子’两个的感情突飞猛进,他的确偶尔会考虑,东弘到底应该交到谁的手上。
“不……”齐嘉泽直觉不对劲,但是他那刚刚遭受了剧烈打击的脑子眼下实在是没什么高速运转的能力,只是虚弱的喘了几口:“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伤害欣欣,而且现在躺在病床上等待确定伤残等级的也是我,若是你们执意想要走法律程序,那我也不必顾忌手足之情,起诉你涉嫌故意伤害。”那表情明显就是挑衅,有种大不了一起堕落的意思。
“我无所谓啊。”陶桃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注定也是接手不了东弘,只能给人家打白工,只是不知道那些东弘的股东们将来能不能接受董事长有过刑事案底,还是违背妇女意志这种罪名。就算赶鸭子上架,这件事儿一旦暴露,东弘的股价……”说到这,她轻笑了了两声。
陶正山和齐嘉泽再次变了脸色。
陶正山想的是东弘集团,不说齐嘉泽最后到底能不能接手东弘,就说私生子意图侵犯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条新闻标题,就足够让企业陷入骂名中,他都可以预料到一夜之间东弘市值蒸发数额巨大,损失惨重。
而齐嘉泽所担忧的自然不是东弘,而是他和别人一起创业的那家公司,现在虽说还没有进行上市,但是这步早就已经在计划内了。万一他报复完陶家以后回到自己的公司内,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那绝对会像陶桃说的一样惨。其实一般来说,就算是因为这种事儿进监狱又能算得了什么,坏就坏在陶欣的身份,绝对能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其实我也明白,齐先生想咬死自己没有侵犯欣欣,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证据是不是?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在征得欣欣的同意之后,在家中包括她的卧房内都装了监控系统。毕竟一个陌生的男人住进家里,我们两个姐妹,不得不防啊……齐先生您放心,欣欣房间里的摄像头采取的是目前最好的配置,就算光线黑暗,拍出来的影像也不会有半点失真,绝对清晰,效果一流的好!”陶桃说着,还伸出了大拇指。
此话一出,屋子里除陶欣之外的人全部愣住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自己家卧房里竟然装了监控,人干事?!
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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