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的错,为何当初要屈服于邪恶势力下,收了胡大静这颗大毒瘤。
当初他态度再强硬些,再抗争一下就好了。
崔管事这个八尺男儿顿时双眼通红,感受到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激动之情无以言表。
这可是刺史的手啊!
“使君,不必自责,要怨只能怨这天气太热。”
站在一旁的家仆忍不住打抱不平道:“明明是被胡家三娘给气的,阿郎,奴觉得您就是太善良了。”
“多嘴多舌。”崔管事怒道。
“本来就是。”这家仆一直跟着崔管事,胆子也是个大的,“奴是心疼阿郎,才大着胆子说的,孟兰盆节击鞠比赛都快到了,您身体这种情况,要怎么举起月杖?为击鞠社争光?”
崔管事看到这家仆如此没有礼貌,手脚不自觉使力扑腾,但身子又太虚,使不上力气。
整个人如一条在案板上努力跳跃的鲶鱼。
“你再多嘴,我用大耳刮子招呼你!”
张刺史连忙拦住情绪不稳定的崔管事,对小家仆道:“还不赶紧退下!”
待小家仆离开后,崔管事的稳定了下情绪,愧疚道:“使君,实在抱歉,都是我平日里太放纵这些家仆,才导致他们如此没有规矩。”
张刺史连连摆手,示意其不要多想。
张刺史此刻更是羞愧到想挖个洞钻进去。
面对如此大度的崔管事,他觉得自己这会像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
特别是面对崔管事隐隐泛白的脸。
要知道崔管事平日的脸可是吸收了充足阳光,而晒成的健康褐色。
可见这次真的是虚了。
两个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张刺史越坐越觉得对不起崔管事,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于是,他站起身道:“你好好在家里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需要给我说,不必客气。”
“我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但不知道该不该说?”崔管事脸色犯难。
张刺史心里的愧疚感也没有那么浓烈了,大气挥手道:“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都会答应你。”
崔管事手上攥着薄被,扭扭捏捏道:“就是能不能在孟兰盆节那天,给胡家三娘一个上场的机会?”
张刺史咦了一声。
“一个替补的机会也成。”崔管事觉得这个要求太高,又慌忙改口道。
张刺史原本是准备回去将胡大静踢出击鞠社的,看到崔管事饱含诚意的目光,于是点头答应道:“可以。”
面上虽淡然,他心里却捣鼓个不停。
崔管事昧着良心解释道:“那孩子是个认真努力的,击鞠玩的也不错,年轻人缺的就是个机会。”
“崔管事有心了!”张刺史夸奖道,“此等胸襟,无人能比。”
“哪里哪里,使君谬赞了。”崔管事谦虚不已。
心里却止不住的舒坦。
崔管事是个身体大如缸,心眼小似针的男人。
在追随者盲目的吹捧下,他迷失了自我,逐渐膨胀,总认为自己颜值甲天下。
这次中热口吐白沫,双眼翻白的丑态要是传出去了,那些画师绝对会乱画一通。
爱惜羽毛的崔管事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那就让根本不会打马球的胡大静上赛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