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尹家破产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缺手缺脚了。”尹心雨心酸地苦笑一声之后,刚转身,便看到了尹建杰匆忙地跑了出来。
“心雨,想办法弄点钱,晚上手气不好。”尹建杰话刚话,便看到了我,如同久漂在海面绝望的人看到陆地一般的惊喜。
“心雅……”尹建杰柔声而谄媚地唤着我的名字,上前刚准备伸手拉我,又顾忌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中许久不敢碰我,他兴奋地说道:“你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我低声地讽刺着,“尹建杰,你怎么还有脸说这种话?”
“心雅,我们之前有误会,我知道,我不应该对你有歪念,我……”尹建杰慌乱地解释着,蓦地,突然就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
我错愕地看着他,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心雅,求你,帮帮我。”尹建杰满脸胡渣,眼睛充血红肿,一脸颓废。尹心雨见状,上前用力地扯着尹建杰。
“起来,这么没骨气,一点钱而已你就这么恬不知耻地跪在这里?”
“我不起来。”尹建杰神经质般地瞪大着眼,看着我,“心雅,你要怎么样才能借钱给我,让我磕头,对吧?”
“我不会借的。”我用力地拽着自己的手,终于从他的手心里将手抽了出来。
此时在一旁多时的凌禹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每一步路的沉稳如同帝王一般的威严。尹建杰看到凌禹时,双膝跪地挪了过去。
“厉总,帮帮我。”尹建杰毫无尊严地跪在凌禹的面前,就像一条哈巴狗一般地等着主人施舍。
“帮你?”凌禹微微低下头,看着尹建杰,冰冷地勾起嘴角,“你怎么连尹世天的万分之一手段都没学到?”
“厉总,看在心雅的面子上……”尹建杰恳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禹冷冷地打断了。
“你不说心雅,我可能会看在你可怜的份上,伸手支援一下,一提到心雅,我就想起当初你威胁我时的样子。”凌禹说的是上次我用筷子捅伤尹建杰的事,当时凌禹就说过,会让威胁他的人付出双倍的代价。
现在看看这个场面,不止是双倍,尹家已经沉没,一艘巨轮沉下去,就再也没有出航之日了。
一旁的尹心雨早已经看不下去了,看着尹建杰这样践踏自尊的模样,她早已梨花带雨。
“尹建杰,你拜托你起来行吗?”尹心雨上前恳求着,泪水不断地滑落着。
尹建杰眼眶通红,皱着眉,说道:“心雨,只要厉总肯帮忙,你就不用去夜总会受气了。”
我在一旁听着心情极度难受。明知道尹建杰可能是在演苦肉计,可我还是慢慢地偏向了他这边。
我皱着眉头看着凌禹,只见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直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尽管场面看起来温馨感人,可在他眼里,丝毫看不到一丝动容。
“你们俩没去演戏,还真是糟蹋了天份。”凌禹讽刺着,他不以为意地上前,拉着我的手,直接就离开。
在车上,凌禹以最快地速度倒车,离开了地下赌场,一路上,他沉默着。
我侧眼看着他,一声不吭,脑海里全部都是刚刚尹建杰下跪的样子,为什么凌禹会认识地下赌场的人,为什么他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凌禹,你怎么知道尹心雨跟尹建杰会在这个赌场?”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重重疑虑问了出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认识赌场的人?”凌禹轻瞟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曾经在陈皓落难的时候帮助过他,这个人讲义气,受人恩惠,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陈皓?
就是刚刚凌禹嘴里的皓哥吗?
我不想继续追问凌禹到底给过陈皓什么恩惠,但是从那两个放哨人的态度里可以知道,这个陈皓对凌禹是百般尊重的。
“尹心雅,你不就是想问我,到底会不会帮那两个人?”凌禹总是很轻易地捕捉到我的心思。
没错,帮他们最后一次,如果他们还赌,就任凭他们去死好了。
我低下了头,像小孩子做错事一般,我的目光渐渐地移到窗外,看着那一闪而过的风景,还有夜晚那静谧的夜色。
我在想,为什么这么美好的夜里总是被形形色色的事情污浊了。
“我会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凌禹沉默许久会的突然出声让我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