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禹?”赵玉敏震惊地看着凌禹,脸上透着惊恐。
只见凌禹缓缓了走了进来,看着我,低声道:“走吧!”
话落,他的大手用力地牵住了我的右手,我能在他幽深的眼神中明白,刚刚在病房外面,他应该听到了我跟赵阿姨的全部对话。
此时的平静之下也许暗藏了暗涌,可是却被凌禹硬生生地压制下去了。
当凌禹牵着我的手越过赵玉敏身边的时候,赵玉敏拉住了凌禹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阿禹,你听我解释,我……”
“你什么?”凌禹侧脸瞪着她,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话落,禹凌带着我走出了病房,到了住院部地下室,上了车。
地下室的灯光昏暗,凌禹发泄式般地双手重重地拍打着方向盘。我的心一直沉着,从病房到车上,凌禹那双阴冷幽深的双眸让我觉得可怕。
如果他刚刚跟赵玉敏吵起来或者骂她的话,这应该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而他却淡然地离开了。
“凌禹,我……”我也语塞了,有时候真恨自己一根筋,为什么非要将真相追究到底,现在真相浮出来了,只会让彼此的关系更加尴尬。
“回家吧。”凌禹瞬间就恢复了那张冰冷的俊脸,他发动了车,缓缓地开出了阴暗的地下室。
我回到厉家了,而凌禹却去公司了。
一连几天,他就这样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我几乎很少看到他,我明白,他在有意地躲开我。
原本崔明江就让我们彼此有隔阂,现在赵玉敏的身份暴露让我跟凌禹的关系更加的尴尬了。
他的亲生母亲才一主使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现在每个人的悲剧都是源于一场精心的策划。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十二点刚过,厉家的自动门缓缓开了起来,我看着凌禹的车慢慢地驶进厉家的院子。
他下了车,下意识的一抬头,双眸瞟见了我,继而若无其事地走进大厅。
我缓缓起身,等凌禹开门后,他开了灯,扯了领带,低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沉默地看着他,久久地这样盯着这个将一切事情都独自消化的男人,其实这几天我想得比他还多。
他将西装脱下,放至一旁,走进浴室。
我躺到床上,直到他出了浴室,自己吹干了头发上了床,关了灯。我不知道他是否真得睡得着,可我失眠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凌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惺忪地接了电话,瞬间被惊醒了起来。
只见他掀开被子,动作急促也惊醒了刚入梦乡的我,我疲惫地撑着身子看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姨自杀了。”话落,凌禹匆忙地穿好衣服。
我也急忙地掀开被子,说道:“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就这样,我跟凌禹来到阿姨家时,保姆在一旁吓得不敢吭声,脸色惨白地站在院子中颤抖着。
“怎么回事?”凌禹冷声问着保姆。
只见她有点恍惚,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前几天阿姨说她不需要我了,就把工钱结算给我。昨晚我发现一件衣服落在阿姨家,一早我就来敲门,没人开,也没人应,后来我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自己拿,没想到阿姨已经死在床上了。”
凌禹一听,推开保姆冲进了房间,上了楼,我跟着凌禹的脚步来到了二楼,门一开,房间内有一种难闻的味道散了出来。
我明白,阿姨应该死了几天,她就这样默默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着昔日那个坐在轮椅上谈天说地,开朗面对生活的女人,此刻冷冰冰地躺在床上,看似安详却带着遗憾离开,我自责地落下了泪。
阿姨的死是我逼的,我太较真了。为了让凌禹不再怪崔明江,我把过往的残忍真相逼出来之后,却发现真相再害了一条性命。
我看着凌禹颤抖地走了过去,他丝毫没有畏惧阿姨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难以置信地靠近着。
他沉默地站在床上,瞳孔中闪着光芒,就这样紧紧地盯着那张惨白的脸。
我环望四周,在旁边的一个柜子上看到了阿姨留下的一封信,上面写着阿禹收。我缓缓地打开那封信。
阿禹: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对不起,我是一个可怕却懦弱的女人,这些年,我以阿姨的身份守在你身边,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直到你结婚生子。我原本以为可以看着你的孩子长大,可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