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斩钉截铁的表示支持,还给刚才说话的那位文吏打了个圆场。
那“老宋”讪讪的过来赔礼,其他人则是跟着周贵表态,说是唯马首是瞻,就连艾知县都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
“义父,孩儿去巡城了,钱粮支应就拜托义父操劳!”朱达走到秦川面前郑重其事的抱拳说道。
“你放心去做,粮台上下为父会安排妥当。”秦川说得也是郑重其事,只是说完这句后秦川哑然失笑,摇头感慨说道:“倒是和当年盐栈的经历有些相似,只是当年打交道的是兄弟,如今变成了你。”
这些话周围的人也听得到,升平盐栈是怎么回事,在这内堂上的人都清楚得很,眼下只当自己听不懂。
朱达昂首阔步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街面上已经没有来时那般安静,可也没有喧闹太多,很多怀仁百姓都是茫然的走出院门,当看到全副武装的巡逻家丁之后,又忙不迭的缩回去,也有人不管不顾的向着城门处跑,甚至都不知道避让朱达他们一行,直接被朱达揪住,正反几个耳光扇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出城!”
“鞑子就要来了,你出城找死吗?”
“这里怎么能挡得住鞑子,等鞑子来了,要么是死,要么会被抓到北边去,我要躲到山里,那边才安全。”
“你知道出城后多久才能进山吗?你在山里有住处吗?你才带了几个包袱,你们进山能撑多久?”
朱达问得这要出城的人瞠目结舌,等朱达松开手也不跑了,蹲在原地捂着头痛哭失声,跟着他的家眷连忙上前安慰,安慰没几句跟着哭出声来。
“回家好好待着,你这样的出了城只有冻死饿死一条路,还不如被鞑子杀了。”朱达毫不客气的说了两句,带着众人向西门走去。
虽说这段路并不怎么远,可想要出城逃难的还不止刚才那一个,朱达懒得管了,身后家丁追上去乱打拦了回去,现如今想要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一路上还遇到了朱达手下的家丁队伍,他们有县里的年轻差人带路,又有训练过的武装男丁,街面上的乱子还真没有压不住的,这也是没有太过喧闹的原因。
从出了县衙之后,王虎和王雄就没跟在朱达身后,特意落在了稍远的位置,他们和家丁不同,行动上很多自由,也没有人管他们,两个人只在那里小声议论。
“这到底是他想出来的还是那秦举人想出来的?”
“不像是秦举人,在太原赶考的时候也能看出这人的禀性,胆子虽大,却是知道规矩,眼前这位太胡作非为,要不是有个举人老子护着,事后说是谋反都抵赖不了。”
“真要能救下全城百姓,事后也不会有什么罪过,再说了,临战危急,他的安排不能说有错,要是让这帮乡下土棍来管,借机发财事小,把坏事变成祸事才是麻烦。”
“这朱达没准还占了便宜,鞑子南下怎么会在意这小小县城,但危急关头敢做事,大伙可都看在眼里。”
王虎和王雄都是三十大几四十出头的年纪,经历见识都不少,在他们的判断中,蒙古马队侵入会奔着更有价值的目标去,啃下这么一座有完备城墙的县城实在太得不偿失,其实朱达和他们的判断差不多,但朱达不敢去赌,有坏的苗头也要做最坏的准备,他真的害怕万一。
等快要到县城西门的时候,倒是见到有些本城住户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见到朱达他们不是闪避在一边,就是躲到另外的街道上,走进了看,各个灰心绝望的样子,这等作态等到了城门处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在县城西门附近已经挤满了人,不是要出城的,而是刚刚进城的,每一个进城的百姓,每一户家庭,都是满脸的绝处逢生,都是满脸的庆幸,即便隔着城墙和城门,也能听到外面的哭闹和乞求,在这等情形下,那些自作聪明或者被吓得崩溃的人都知道城内好还是城外安全。
西门处这边已经有一队家丁在,是王井带队,正在协助着差役们维持秩序,但细看起来,倒不如说是差役们帮着家丁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