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辛辣不是很好喝,如此折腾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痛快,真不知那些荆平人抓他究竟有何目的,是为了对付三娘子吗?
“下面情况复杂,小侯爷一定要跟紧我。”
承如影缩短了绳子的长度,多少有些担心,这件事即使墨彦水性好也是极其危险的。
这暗河虽不深但深埋山底漆黑无比,水下不像裂缝可以用火照明,加上河底布满大块岩石情况错综复杂,若不是他曾潜入过必然会迷失方向。
“走!”
承如影说着钻进半人高的岩洞,墨彦压低着身子紧随其后,他比承如影高出半头,要微弯着腿才能通过。两人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岩洞内河水渐渐没过大腿,承如影深深吸了一大口气潜入水中,墨彦扔掉手中的火折子紧随其后。
水下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墨彦靠着腰间绳索的牵引辨别前进的方向,虽十分小心河底锋利的的岩石,但他的手掌还是被割到鲜血直流,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收紧手臂,没有手臂划水身子也逐渐下沉。
马上就要浮出水面的承如影,瞬间感受到了腰间绳子向下的拉扯,他连忙向下潜去,凭着绳子的牵引很快就游到了墨彦附近。
忽然,承如影只觉身子一轻,两人固定在一起的绳子定是被尖锐的岩石割断,他凭着水下的感知伸手去抓,果不其然墨彦就在那里。
墨彦此时毅然晕厥过去,他的重量将承如影快速带入河底,尖锐的岩石刺入他的后背,但他已经顾不上背部的疼痛,抱住墨彦双腿一蹬,奋力地往上游去。
很快,承如影带着墨彦顺利浮出水面,一番救治后,墨彦吐了口水缓了过来。承如影爬到岸上,从怀中取出用防水的油纸包好的火折子,点亮之后,洞内不再目不见物。墨彦趴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方才险些交代过去真是惊险,这三年来他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
“怎么样?”
墨彦摆摆手,又缓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他后悔没有好好学游水,更后悔自己居然会任凭承如影的安排。
“我差点淹死,哈哈,正是可笑,还不如在那间院子战死。”
承如影扯下腰带为自己包扎背部的伤口,伤口不大但有些深。他听了墨彦的自嘲有些无奈,那天院子里的荆平高手,个个身材健硕,力大无穷,着实不好对付,眼下人手不足只能兵行险招了。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一前一后出了岩洞,此时日头西落微风拂面甚是凉爽,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烤干身上的衣衫。墨彦今日折腾够呛,穿着微湿的内衫睡了过去,承如影在附近打了只山鸡,拔毛去内脏之后架在火上烤着。
“你弄的?不怕被人发现?”
墨彦被香味熏醒,没好气地怒吼着,翻个身子继续睡觉。
“还没熟,再等等。”
承如影笑了下,给山鸡翻了个面,将方才采摘的草药捣碎敷在后背的伤口处,剧烈的刺激使他疼得直咧嘴。
“你受伤了?”
墨彦说着坐起身子,他的耳朵一向很好使,承如影发出的呻吟声他听得很清楚,一定是很重的伤才让他一时没有忍住。
“小伤。”
承如影没有在意,他以为墨彦只是随口问问,谁知下一刻墨彦就板着脸走了过来。
“抱歉,之前的溺水是我的失误,不应该怪你。”
墨彦边道着歉,边帮承如影包扎好伤口,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衣衫不由得愧疚起来,他这一路没少跟自己吃苦,承如影明明是救了他却要承受他的脾气,现在想想还真挺对不住他的。
“这种伤经常有,小侯爷不用挂心。”
承如影穿好衣服,脸上因受伤而失血过多显得更加苍白。墨彦撕下一个鸡腿递了过去,鸡皮烤得过了火,闻起来焦香四溢十分诱人。
“别客气。”
墨彦笑着挑了挑眉,承如影接在手里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一只鸡腿下肚墨彦又递过去一个。
“小侯爷,我更爱吃鸡翅。”
墨彦淡淡一笑,将手里的鸡腿塞进嘴里,转身扯下两个鸡翅递了过去,心里暗暗笑道:他还挺会吃的,等回了京一定请他去醉仙楼大吃一顿。
“叫我子成,你有表字吗?”
墨彦吃着鸡腿一脸认真地问着,承如影抹了抹嘴摇头,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墨彦,笑着回道:“江湖中人没有表字,我叫你墨兄吧。”
“好,承兄!”
墨彦装腔作势地一拱手,衣服江湖中人的做派,他嘴角一弯暗自笑道:“承”?“程”?看来他和这个音的姓氏很有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