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听着稀奇打马过来,朝堂之事他平日总是刻意回避,毕竟明面上的温家主事是他。历朝历代重农抑商,商贾与官员私下关系过近难免会遭人非议,如今温叶嫁与墨小侯爷倒是开了先例,这也让他不得不关心起来。
“据我说知,墨家三代单传,小侯爷更是墨侯爷唯一的子嗣,墨侯爷是少时离京去的边陲,而小侯爷却是儿时才入的京,这两件事都不符合礼法。”
晴空点头,看了眼车厢内的温叶,见她的情绪已平复这才回道。
“小侯爷的祖父有一儿一女,长子文武双全本是朝堂文官,之后弃文从武做了戍边将军,二女知书达理嫁与皇家太子,成了当今的太皇太后。十多年前边关大乱战事吃紧,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墨家满门忠烈保家卫国,墨侯爷已近及冠之年,自当义不容辞离京奔赴边陲。那场两国战乱持续多年,墨老侯爷也难逃流箭以身殉职,这也是后来墨侯爷留在凉州的真正原因。至于小侯爷……”
温叶深吸口气,墨彦的过去她最清楚不过,仔细想想墨彦幼时还没她过得快活。
“墨郎是因为皇奶奶疼爱和父皇仁厚,不愿他自小与父母分离,但命运却用更残酷的方式让他与母亲天人永隔,还真是.......”
温叶再也说不下去,眼中的泪水尽落,她忽然很想父皇和母后,若是当年自己再乖巧一点,是不是就会让二皇兄少一些嫉恨,他就不会联合幽州郡守秦赢谋害双亲和兄长了。
“主子!”
晚照心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抬首对上晴空慌乱的眼神,她愤怒地瞪了过去。晴空喉结滚动,下意识吞咽着口水,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好事办了坏事,晚照他还搞得定,若是让墨小侯爷知道一定死定了!
庄严的大殿之上,墨彦躬身跪拜当今圣上,这是他第二次进垂拱殿面圣。那日离京请旨匆忙墨彦未曾细看,没想到辉煌的殿宇之内,陈列摆设竟如此朴实无华。
“墨世子来了!”
衍帝笑着从后宫的福宁殿赶来,他没想到墨彦会这么快回京。
“成阳侯嫡长子墨彦,拜见陛下。”
衍帝快步上前将他扶起,半月之前墨彦还是个桀骜不驯的纨绔,那日主动请旨远赴凉州保护皇姐,眼下又担起她肩上的国仇家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墨世子不必多礼!皇姐可与你一同回来?她身子如何?”
衍帝没有先说正事,而是关切地询问着温叶的状况,两姐弟关系如何已是不言而喻,墨彦躬身行礼回道。
“回陛下,三公主还在回京的路上,身子无碍只是连日奔波难免疲乏。”
衍帝展颜深深松了口气,随即唤来魏公公为墨彦赐座看茶。
“等皇姐回京好好歇上一段时间,墨世子陪她多去看看太皇太后,皇奶奶最疼她了。”
墨彦有些动容,皇家子嗣间的关系多半淡薄疏离,衍帝对温叶的关心却是真真切切的,光凭这次准旨他离京就足以说明这点。
“墨世子不必惊讶,朕虽为天子却全无根基,三年来多仰仗皇姐辅助,朕对她不只是姐弟,还有君臣,甚至可以说是盟友。”
衍帝言罢展颜一笑,那笑容真诚纯真,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当今天子,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臣领命,若是太皇太后召见必然不会推辞。不知陛下急召臣回来,可是与凉州石脂有关?”
墨彦躬身行礼领命,此次衍帝急召他入宫必有要事相商,他猜测应该与石脂脱不了关系。衍帝收了笑意,紧皱双眉,方才笑得灿烂的少年立马老气横秋起来。
“幽州宴知州传来消息,近日在幽州西边的沙漠发现了秦赢的长子秦浩天的踪迹,朕已派出皇城司前往,这两日就会回京复命。”
“西边沙漠?圣上可知具体方位?”
墨彦迅速盘算起来,幽州西边与凉州沙漠交壤,很可能与发现石脂的地方重合。
“小魏子,将幽州密信取来。”
魏公公答应着,连忙从柜子的暗格中取出密信,双手送到墨彦面前。墨彦接过密信展开,从怀中掏出晴空抄给他的石脂位置,快速进行比对。
“这地方与发现石脂的地方距离不远,臣会立即传信告知家父派兵详查。”
衍帝言罢揉了揉眉心,幽州私铸兵器,凉州囤积石脂,秦赢最近动作频频看来不是巧合。
“石脂的事墨侯爷怎么处理的?”
墨彦躬身禀报,将凉州的处理事宜,事无巨细地详细说明。
“回陛下,凉州知州就带兵严查了来往商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但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证明那些石脂不会在凉州入境。另外,戍边军那边按兵不动,家父已派了探子去暗查,相信会有所发现。”
衍帝点头,为墨彦那份亲力亲为的用心而感到高兴,有他护在皇姐左右自己甚是安心,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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