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叶气得哭笑不得,他深吸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事到如今这小骗子还想继续瞒着他,这些天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他还如此不可信吗?
“三公主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温叶吓了一跳,原本就站的不是很稳,此话一出顿时脚软,再次跌坐在黄沙上。
“你……知道多少?”
墨彦苦笑了下,看来她还是不死心,他慢慢走到温叶面前蹲下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对我又隐瞒了多少?”
“我不是有意的,抱歉……”
温叶垂眸紧咬下唇,她不敢看墨彦的眼睛,眼中是满是自责,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委屈。这些秘密一直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他却都知道一切,是整天把她当傻子看吧。
“呵呵!”
墨彦自嘲地笑了笑,一句抱歉就能敷衍他吗?他一直等待的坦白再也没机会了,她对自己信任就那么难吗?
温叶的心被深深触动了下,她隐藏身份骗婚的做法确实不对,他觉得好笑尽管反对就好,何必这般讽刺嘲笑。温叶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不让泪水落下,不断活动着手脚想试着再次站起,却被墨彦一把抱起扛在肩上。
“放我下来,我可以的。”
温叶握紧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委屈得差点哭出声来。既然所有的事情不再隐瞒,她也不用再小心翼翼维持两人的平衡,若是他执意要与自己和离她只能接受,这也无可厚非的事。
“再乱动,我就给你埋沙子里。”
墨彦冷冷的话语,让温叶感觉两人又一次回到了那次宫宴,那是两人三年后的再次相见,她对他百般讨好,现在想来很是可笑,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奢求太多。
朔方村一处院子,众人休整了两日,温叶也昏睡了两日,这几日她是累坏了身子,连同对墨彦的愧疚也释然了,所以睡得格外踏实,但那个噩梦却再次找到了。
“我是三公主,是从高高城墙上坠落的楚娉婷,我不亏欠任何人……”
温叶呢喃自语着,不断重复着这两天的梦境,她蜷缩成一团,泪水染湿了她的衣衫,红红的眼睛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晚照吊着受伤的手臂来看她,见往日坚定自信的主子如今这副模样,顿时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才能安慰与她。
“主子,小侯爷没说你亏欠他,你这又是何必那?”
温叶沉默不语,任晚照再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碧霄怕她干傻事很是担心,但她这两日又忙于处理事情,只能让温简照看温叶的饮食,他与晚照也想办法每日轮番宽慰她,却没有多大的效果。
温简好不容易将一碗汤粥喂完,温叶再次躺在了床榻上,目光呆滞毫无精神。
“三妹不用着急,小侯爷回来那日就去了边陲,应该是去戍边军营找侯爷去了,过几日回来你再与他说清楚,大不了我去给你当说客。”
温简如常地说着宽慰的话,他今早已经派人去军营送信,今晚之前墨彦一定会个答复。
“二哥,我累了。”
温叶翻了个身子,温简知道她这次是真的伤了心,旁人再劝也没有用,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只能等墨彦了。
温简陪她坐了片刻,刚要起身出去,温叶坐起身子,沙哑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
“二哥,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温简思索了片刻,将自己与墨彦射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温叶听,希望她能知晓真相之后看清彼此的心。
“其实,小侯爷在与你成亲之前就已知道你的身份了,他三年来一直放不下你,这次你以身犯险他担心你说了重话,你也不能总记着他的不是。”
“吱嘎”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墨彦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二哥说得有理。”
“妹婿,你可回来了!”
温简起身迎了过去,今早送的信看来他收到了,这才过午时他就到了,应该见到信就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了,这足以说明墨彦的诚意。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温简笑着出了房间,贴心地将房门关好,房间内只剩下温叶和墨彦两人。
“三娘子,那日是我的不是。”
温叶别过脸去没有搭话,双肩轻轻颤抖起来,伤心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墨彦的心突然被揪了下,他觉得自己不可饶恕,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对她那般冷漠。
“知君意,感我怜,此情须问天。”
墨彦百口莫辩,只能吟诗表心意,却不想激怒了满眼泪水的温叶。两行清泪落下,她神情悲伤地看向墨彦,双唇颤抖着问道。
“你对我只是怜爱吗?”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墨彦看着眼前这梨花带雨的泪人,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那团火,俯身吻在她的唇上,他那炽热的双唇仿佛要将她融化,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