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向宅是向家祖上的宅子,这个宅院有个神奇的地方,院中一方鱼塘下有一条水下暗道,顺水而入一直通向城外的汴河。碧霄趁着夜深从池水中爬了出来,身上的玄衣已经湿透,身上的凉不及心里的冷,她一个多月的奔波还是没能改变什么,背后的伤口怕是又要裂开了。
“大小姐,我帮你处理伤口。”
一女护卫拿来备用的衣衫,碧霄褪去湿透的衣衫,内衫已尽数被血水染红,女护卫小心将她的内衫脱下,见她身后一月未愈的伤口十分不忍。
“向家大乱您撑不住的,少主这次必须回去!”
碧霄闭目凝神,虽不愿相信发生的一切,但向家的事她已不适合再插手了,眼下家主一病不起,晴空身为少主确实应该回凉州主持大局。
“好,听说他也去了侯府?”
女护卫笑了笑,一想起这事她心里就不痛快,同是向家收养的孩子,晚照却自小与他们不同。
“是啊,少主还不是为了晚照,真是痴情。”
“少主是你可以妄意的?”
碧霄的脸色沉得吓人,女护卫立马闭了嘴,为碧霄包扎好了伤口,帮她换上干净的内衫,为毕恭毕敬地向她禀报。
“明日是温小姐回门,少主会一同去温府。”
“早上给他传个信儿,温府后巷见面,总比在侯府好。”
碧霄喝着杯中的水,心里暗暗叹气。温府她实在不想去,尤其是去见那个难缠的温二公子,没几天就跑到向宅给她送药,自己也出面明里暗里地赶过两次,可都没什么用。
“你备好车马,若城门上闩我仍未归,只能走水路了。”
“首领不能走水路啊,你的伤还没好!”
女护卫看向碧霄的后背,她还从未见过比她拼命的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她与坚强的温小姐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紧急,管不了那么多了。”
吩咐完一切已将近子时,碧霄摆手让女护卫退了下去,她侧躺在床上望向窗外,薄薄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轮弯月。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花满则谢,她是在向家得到的东西太多吗,所以老天才跟她开这种玩笑……
温府门外,碧霄跳下马来,向温叶拱手行礼。
“小姐,我来迟了,没喝到你的喜酒。”
晴空拉住缰绳把马牵到一处,晚照紧追其后此时也赶了过来,脸上说不出的喜悦,晴空果然没有骗她,将近两月未见的碧霄终于回京了。
“你平安回来就好。”
温叶上前结结实实地与她抱在一起,碧霄淡淡一笑有些不自在,拍了拍温叶的后背安定着她的情绪。
“小姐放心,我何时没有平安过?”
温叶缓和了下情绪,对门口的温简微微颔首,拉住碧霄往马车走去。
“你可是住在城西向宅的那位女侠?”
温简从晴空身后走了出来,他方才就觉得此女子有些眼熟,细细辨认起来还真是那个如烟一般的清冷女侠。
“温二公子。”
碧霄拱手一礼,抬脚上了马车不想与他有过多交谈,但温简似乎不愿就此结束。
“女侠认识我?”
碧霄微微一顿,转身从马车上跳下,温家的人她自然认得,只是少有人知道她罢了。眼见温简的交谈她是躲不过了,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再回避了。
“公子忘了吗?我们在城西见过一面。”
碧霄近身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往巷子里走,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单单只是认识。
“别出声,跟我来。”
低沉的声音在温简耳边回荡着,温简嘴角一弯任由碧霄将他拉进巷子深处。
“我受伤的事,还请二公子不要说出。”
碧霄卸了手上得劲,温简笑了笑揉着手腕,修长的身子微弯靠在墙上,听她如此说温简连忙回道。
“放心,三妹不问我也不会提。”
两人相对而立,让本就狭窄的小巷略显拥挤,碧霄得了他的保证这才放了心。她刚才生怕温简将自己受伤的事说出,今日若是温言也在场,她必然不会担心,只有温简的话就不一定了。
“你的伤……”
犀利的眼神让温简立马闭了嘴,经商多年他从未见多气场这么强的女子,不愧是温叶的左膀右臂。
“这里没人,我是大夫总要询问下病情。”
温简直起身子低头看向碧霄,身为大夫的他对待自己的病患还是有些气势的。
“好了。”
碧霄自小行走江湖,向来对这种话多的文弱公子没有什么好感,这次她回来有急事要办,懒得多说一句话。
“那里,留疤了吗?”
温简继续询问着伤情,眼神已飘向碧霄的后背,那处露骨的刀伤他虽没有亲眼见到,但只听医馆王大夫的描述已让他心惊肉跳,伤成这样她的亲人得多心疼啊……
“没有。”
碧霄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略显不耐烦,握紧剑鞘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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